得意嗎?自然是有的。
男人,誰沒有野心,誰不想事業有成?備受尊敬,讓自己的家族在手中崛起。
但遺憾,也并非沒有。
傅笙側身,看着不遠處正低頭查看着報告的安甯。
一身素白的實驗大褂,烏黑濃密的頭發随意向上盤起,即将四十的年紀,依舊美得驚人。
絕頂的聰慧與美麗。
這樣的人試問誰人不會心動?
早前傅笙并非沒有過行動,然而在利益牽扯愈發大的今日,他反倒不會也不敢放任自己的心思了。
說實話,兩人這些年合作确實非常愉快。
無論好友,還是合作夥伴,無疑對于彼此而言都是一個極為舒适的位置。但感情,其中的變數太大了。
他不敢賭,也賭不起。
想到這裡,傅笙不由低頭苦笑。
怪不得從始至終,對方都沒有将他放在追求者的位置,更是連一點機會都沒有施舍給他……
可這般靈透之人,他又怎麼可能放得下。
不過,或許如今也不錯。
看着不遠處微俯身計算着什麼的佳人,再濃烈的感情也有平淡甚至厭倦這一日,起碼這些年來,一直站在這人第一位,跟對方相處最久的人始終是他不是嗎?
如果說傅氏這裡高歌猛上,那麼隔壁紀家,情況就落下太多了。
沒有得到安甯的示意,傅笙自然不會去刻意打壓紀家,最多隻是小小拖延一下。但饒是如此,光是周遭的輕薄鄙夷,社交圈姐妹的隐隐排擠,公司各大董事,家族成員的埋怨,兒子的冷漠生疏就已經足夠紀夫人有苦難言。
最可怕的從來都不是從未得到。
而是曾經有一個崛起的機會放在眼前,卻被你棄之敝履。
“嫌窮愛富,有眼不識泰山,放着生錢的金山銀山不知道撿,還能給丢了!”
對此,紀夫人隻想冷笑:
“說得倒是好聽,都說我眼皮子淺,狗眼看人低,可也不想想,但凡自家姑娘兒子看上個什麼也沒有的破落戶,誰心裡樂意!”
可惜,就如不在乎原身上輩子的内情一般,這些人此刻同樣不會在乎紀夫人早前的“苦衷”。
等待她的,依舊是衆人的嘲諷排擠。
對此,安甯隻聽過一嘴也就罷了。
無所謂其他,成王敗寇罷了。
原身上輩子不也如此嗎?
安甯這輩子并未結婚,随着科研成果日益增多,在學術界地位也愈發顯著,層層安保之下,最後更是連外出旅遊搜尋美食這個愛好也不再方便。
可以說是幾輩子最辛苦,也最枯燥的一世。有時候一個項目可能八九年都未必能有結果,成堆的外文資料,為了能夠更加準确的理解,安甯甚至多學了好幾國語言。
但不管多難,安甯都咬着牙堅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