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7頁)

似乎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若是這點膽氣都無,就把小心思好好藏着,别礙着旁人的眼!”

手中折扇輕扣在桌案上,露出上方栩栩如生的江邊紅日圖,弘皙語氣一如既往難以捉摸:“何況伯卿,汗瑪法真實意圖如何,經此一役,總能露出個三分不是嗎?”

誠然汗瑪法這些年對他精心教導,處處優渥,然而早些年對自家阿瑪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最後還不是……

恰是如此,這一場他才必須赢才可以。

“妄圖希冀珍寶,不付出些代價又怎麼行呢?”

最後一句話,弘皙語氣并不算重,然而不知為何,一旁的文士卻覺冷飕飕的,下意識為方才的瓜爾佳侍衛默哀起來。

***

對某處的小插曲一無所知,将便宜相公麻溜兒踢走,母女二人就像小時候一樣,窩在同一處被窩裡。

對自家閨女不嫁人的話,安甯沒有出聲斥責,或者反對,隻一如既往将人攬在身側:

“額娘之前不是說過嗎,不論什麼時候,隻要我跟你阿瑪還在,貝勒府就永遠是你的家!”

“嘿嘿!”

“那當然了,我可是阿瑪額娘最珍貴,最疼愛的寶啊!”

小姑娘得意地揚了揚小腦袋,早前的丁點惆怅瞬間消失不見,趴在自家額娘身上小聲偷笑道:

“就算以後真要嫁人,那人也得聽我的,反正我每隔幾日就要回家。實在不行,等有了孩子後就把他踢出去,女兒索性還留在府上陪阿瑪額娘好了!”

反正阿瑪額娘肯定永遠不會嫌棄她。

輕撫着女兒的腦袋,安甯心下暗自點頭,是的,不管是誰,要是對方敢對不起自家女兒,直接送對方一程也不是不可以。

自覺安排好一切,第二日玉錄玳就又歡歡喜喜出門找小夥伴玩兒了。

而那位富察侍衛,早在湊上來的第二日,就麻溜地因着擅離職守,被打了闆子,這會兒人還窩在帳篷裡休養呢!

據說傷情時好時壞。

一直到大部隊起駕離開,人都還起不了身呢!

富察家縱使再憋氣,也隻能強忍下來,沒辦法,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對那些意圖奪嫡的皇阿哥們,你還有可以拿喬的法子。但對眼前這位,就一個寶貝女兒,前途都未必在乎,瘋起來那真是啥都不顧。又是當今親兒子,再厲害的人家也隻能麻爪。

沒辦法,憋氣的富察老爺子隻能扲起倒黴兒子再揍一頓,并嚴令不許再往人家身旁湊。

可惜此刻反骨腦上頭的富察公子隻覺得這些人都在阻擋他的愛情。

富察老爺子:“………”

對于這場鬧劇,安甯隻聽過就算,玉錄玳更是半點不放在心上。

什麼叫為了她,明明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對方自個兒的選擇不是嗎?

又關她什麼事兒?

日子就在母女倆每天開心遊湖踏馬,日常交流畫技,美美護膚保養的日常中飛速而逝。

一直到康熙六十一年平穩過去,新的一年再次開啟序幕,瞧着上首依舊面色如常,還能樂呵地給寶貝兒子頻頻賜酒賞賜,不見絲毫危急的康熙爺,安甯這才愣了下。

不過看着一旁面色雖有些蒼白,眉宇卻愈發富有神采的理親王,安甯這才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