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高壽,光是皇子都有二十來個,既非幼子,這人出生時節還真不算好,正值義忠親王被廢當口。當年那些兄弟們人都打出狗腦子了。不論上皇本人,還是幾個兄長都沒那心思關愛這位年幼的(兒子)弟弟。
等這些人打完了一輪兒,今上登基時,這位皇弟當時且還小的很呢,情分沒有不說,又遠不到施恩甚至任用的時候。
還是太上皇本人,眼瞅着這幾年身子愈發不錯,一直到前兩年想到給安甯牽紅線了,扒拉起自個兒兒子們,這才想起這個生母早逝,又被受自個兒忽視的倒黴兒蛋子。
将人從宮裡的某個角落扒拉了出來。
就……
就眼前人這投胎能耐,安甯都不曉得該說什麼了。
“總之,我的性子,這些年相處下來,殿下您應該知曉,最是不喜後院紛争,甚至旁的一些惹人心煩之事。”
将手中棋子放下,安甯幹脆直言不諱道。
聽出對方的意思,上官沐面色一紅,如畫的小臉上很快染上了些許绯色,下意識将手中棋子擱下,對着安甯拱手道: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郡主放心,在下既已許諾,既絕無二心……”
是嗎?
安甯輕抿着唇角,不知信也沒信。
反倒是對面上官沐,見對方如此,本就發紅的耳朵愈發紅了起來。
不大敢直面對面少女盈盈含笑的眉眼,半晌這人方才輕抿着唇,有些悶聲道:
“郡主你也知曉,我這些年日常起居大都由小喜子幾人負責……”
安甯自是點頭,這話其實也沒有大差,畢竟這人母妃早在十二歲時去世,作為不受寵的皇子,常日裡又沒有生母幫着張羅,日子雖算不得苛待,但要多好過也不大可能。
尤其當今尚才不過四十,膝下幾個皇子也正當年,這般情況下,宮裡但凡有些姿色的,誰又會往對方這裡擠。
而等到前兩年,好不容易被自家父皇扒拉出來,安甯這性子這些年接觸下來宮裡這些人精子不說門兒清,也差不離仿佛。
太上皇本就有這心思,生怕她被當今聖人籠絡不夠盡心,又怎麼會刻意給她添堵。
瞧着這人愈發紅的臉,安甯噗嗤一笑,随手将手中最後一顆黑子落在盤上,見她如此,上官沐亦随即端正身子。縱橫交錯的棋局之上,兩人很快就有來有回下了起來。
話說這人的棋藝,比上輩子那位夫君還是要強上一些的。
一直到被人體貼地送回到郡主府,悠閑地躺在自家舒服的大床之上,識海内,某隻統子這才帶着些興奮地冒了泡。
“哎!真沒想到宿主居然會選這位唉!”
“話說那個姓徐的就算了,家裡人太多事也雜,宿主鐵定不會選就算了,但其實小林公子也不錯啊!”
“以這位的才學,這科鐵定中榜的!”
說不定還又是一個探花郎呢!
“而且跟宿主你又是青梅竹馬,待你又極有心思,家境簡單,長得也不錯……”
統子難得有些遺憾的想着。
“話說宿主為啥就沒考慮過這位呢?”
安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