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再等上幾日,還是咱們阿甯有大運氣嘞!”
“仙人?”破舊的小床上,安甯仰着小臉,一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蕭氏不疑有它,很快便介紹了起來:
“嗐,那可不是嘛,就是那仙山裡頭的仙人啊,傳說中呼風喚雨,無所不能,每隔上幾年,就要下來到各地方收一回徒弟。”
“村長說了,六歲以上,八歲以下隻要過了,就能跟人家享福,以後做神仙嘞!”
“嗐,原以為你是趕不上了,沒成想,哎……”還是這閨女有福氣哎!
說話間,蕭氏眼中不斷閃過激動慶幸之色,一旁的安甯隻輕輕點頭,也沒多問,到底為什麼會對她有這麼大期望。
其實答案很明顯不是嗎?
瞧着眼前明顯破落的小屋,想想老陳家雖不大待見,卻仍數年如一日的“供養”。
原身同旁的小孩兒不同,打小便能瞧到那些不幹淨的東西,周遭也更容易吸引某些東西,按理來說對這種異類,尤其鄉下本該忌諱非常,陳家為何要數年如一日的小心供着……所求的不就是這一日嗎?
修真界,縱使是普通農家人,特殊二字往往同樣伴着際遇,這個道理也是懂得的。
果不其然,知曉仙人要來,安甯小日子瞬間便好了起來,不僅吃食好了一倍,每天不再固定的稀粥饅頭不說,連往常用的小破被褥,也被老周氏特意遣媳婦們換了一遭。
原本生怕沾染上晦氣的一衆叔伯伯娘們,這會兒瞧着人竟也能露出幾分笑來了。雖然眼中的恐懼并未褪下太多。
啧,還真是無論什麼時代,人,都是天生都是賭徒。
迎着一家子衆人明顯不同的神色,安甯隻微抿着唇,做拘謹狀。送到手的東西卻是毫不客氣,該吃吃,該喝喝……
直把一衆堂兄弟姐妹們給饞的不行。
嗯……原身這大伯母旁的不說,做菜确實有一手,尤其在舍得放油的情況下。
時間一晃來到這一日,空中無數光芒沖天而下。
眼睜睜看着空中不斷飄飛的飛劍,無數人蜂擁而去,然而本該到前去村口時間,安甯卻并沒有立時往跟前湊,而是裝作身子不适扶着牆角蹲在一處稍顯偏僻的角落。
就在統子還在疑惑自家宿主是打算改主意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阿甯,這人都來了,你怎麼還不過去啊?”
“阿甯你在這兒啊,陳嬸兒她們剛才找了好久,急得不行嘞!”
“嘶,我……我……”
說話的功夫,安甯已經俯下身子,故作吃痛地伸手捂住了明顯腫脹的腳跟。
不大的小姑娘這會兒腿上,手邊混雜的泥土,一看就是不小心摔倒在地,見狀眼前人忙不疊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
安甯很快從記憶裡找出這人。
陳平,陳家村村長的兒子,今年八歲,也是原身早前唯一的小夥伴兒。或者說,村裡目前唯一願意同原身玩兒的小夥伴。
原身因着自幼身體有異,常日裡時常被家人拘在屋裡,生的蒼白羸弱,慣常的交流都是困難至極,哪裡又會有什麼小夥伴兒。
然而轉機發生在一年前,突然有一日,在所有人避之不及時,不知為何眼前這人,偏要不顧一衆長輩們阻攔,非拿着親手紮的小蜻蜓過來尋原身玩兒……
難得有一個不嫌棄自己的人,一來二去,兩人很快熟悉了起來。見小男娃殷勤,甚至還有村裡人暗戳戳開玩笑。
也是因此,這段時間,陳平這人一直被村長拘在家裡,不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