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人哪裡知曉這麼刁鑽的位置。
想到初來時因着大意不小心挨的一劍,霍成忍不住揉了揉隐隐發麻的小臂。
而另一邊,見對方這種條件下都能躲開,抱着手中的靈劍,安甯頗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明明剛才那一劍,是經過嚴謹計算的。
是腦子和手暫時斷連了嗎?
果然,任何跟身體運動有關的項目,實在不是她的領域。
心下縱使再多的疑惑不解,次日霍成依舊一五一十的将安甯的話帶了過去。
翌日,安甯剛想帶着阿晚出門兒的功夫,便見霍成已經先一步等在門口,見到安甯後,先是面色複雜地打量了她一眼,片刻方才開口道:
“走吧,城主大人有請!”
***
半刻鐘後,再次坐在飛速疾駛的飛舟上,不過這一次,安甯卻并未感覺絲毫的不适。
甚至連不時拂在臉上的風,都帶着些許柔和之意。
看來這個世界起碼煉器水平還是蠻不錯的,等有空可以多學上一點。
心下這般想着,安甯目光卻不由落在了對側之人身上。
話說除去玄清宗那次見面外,來到城主府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直面這位城主大人的尊容。
總之,這是個一眼看去,很難叫人注意到容貌之人。
倒并非這人容貌不夠出衆,許是多年來身居高位之故,哪怕一襲玄青色常服,撲面而來的威壓比之她前些世界所見的人間帝王,不知強到哪裡。
隻一眼便叫人心下生悸,尤其此刻,鋒銳的眉宇間自帶三分漫不經心的漠然。
迎着來人看過來的目光,安甯神色未變,然而吐出來的話卻險些教一旁的霍成跌坐在地。
“元嬰之後,修為便再難以進益,是城主大人您自身功法修為的問題,還是如今修真界,所有現存元嬰修士的共同的問題?”
雖然近百年來,明面上是唯有蕭郯一人突破不錯,然修真界這般大,元嬰壽數又可達八百,早前并非沒有老古董存世。
而安甯現在問的,就是後面第二類。
在一旁霍成近乎灰敗的目光下,出乎意料的,蕭郯并未生氣,隻随手放下手中靈茶,須臾擡眸淡淡看了她一眼:
“十年前,上陽宗石玉長老曾同玄清宗太上長老一戰,此戰之後,不過數日,二人雙雙從掉落元嬰初期。”
“那之前的修為?”
“中期!”
嘶,好家夥,安甯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也就是說打一架,直接掉落了一個小境界。而且聽蕭郯的語氣,這兩人還不是什麼以命相搏,就這,都能直接跌落境界。
看來元嬰之後,大家别說晉升了,怕是保持住原有境界都是難事。
這麼看來,這位能頂着晉升後的功法隐患,還能将修為常年穩在元嬰初期巅峰狀态,确實厲害。
也怪不得阿統一直對這位諱莫如深。
不過另一種程度上,安甯心道,也說明她這具身體危險程度确實更高了。
無論是想要由金丹晉升元嬰,完成百年來這無比艱難的一步,還是想維持住元嬰狀态,甚至更近一步,她這具身體無疑都是絕佳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