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這人寬大的袖口中,突然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
在指尖搭上對方脈搏的那一刻,安甯忍不住瞳孔微縮。
“城主大人你……”
***
怪不得,她在城主府這麼久,府上連個女眷都無。
細細感受着手中的脈搏跳動。
早在之前,她便已經猜測過這人身體狀況,但沒有哪一刻,比之現在帶給她的震撼更大。
手下經脈中暴虐的火性靈力幾乎無時無刻不再沖刷着周身靈脈。這脈相,換個人,怕都是即刻走火入魔,神智大失的命。
定定地看了眼眼前之人,安甯忍不住開口:
“沖擊元嬰居然是要付出這般大的代價嗎?”
若換作早前,安甯或許還沒那麼容易找到緣由,但這些年下來,于修真者種種的脈象,已經有了長足的進益。
還是那句話,醫者同源,萬變不離其宗。
因而這會兒很容易就能看得出,對方這已經是起碼得是二三十年前留下的舊患。
嘶~
為沖擊元嬰,竟然故意放縱本就暴動的靈力暴走,以純正的極陽之力成功進階………
這種幾乎可以說九死無生的法子。
該說不說,像是眼前這人能做出來的事兒。
不過很快,安甯便覺此問實在多此一舉。
廢話,若非元嬰之境實在艱難,近百年來,整個大陸也不會隻一人突破……
還是用這種堪稱極端的法子。
對她這麼快發現端倪,蕭郯顯然并不意外,面色如常的将伸出的手收回,神色同之前無異,隻此刻略顯喑啞的聲音暴露了些許不同尋常:
“如何?”
偌大的寝殿内,隻餘二人呼吸可聞。
沉思片刻後,安甯還是點了點頭:“若能尋得寒星草的果實,我這裡倒可以一試。”
寒星草,生長于極北之地的一種靈草,據記載三百年一開花,千年方可結種,且隻長于極端嚴寒之地。
隻看這苛刻的生長條件,便可知其難度。
饒是如此………
“城主您需有心理準備,以我目前的能力,最多隻可緩解一二。”
随着安甯話音落下,大殿内,依舊是無邊的寂靜。
其實還有一種法子,在場二人皆是心知肚明,然出乎安甯的預料,眼前這人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靈溪谷,下個月,你且随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