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原身花團錦簇,珍品滿屋。楊二姑娘所在的房間簡陋太多,一應物件除去公中的份例外,幾乎再無其他。
确切的說,跟普通官宦人家的庶女一般無二。最多多了些自個兒親自畫的書畫罷了。
在之前的修真界,安甯不是沒有接觸過有關時間的陣法,但無一例外,都需要消耗大量的靈石,或者說是能量。
就連盼娣的那個靈藥空間,時間陣法之下,空間内靈氣也是日益遞減的。
一日抵十日,甚至百日。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何其艱難?
“統子你自己覺得,試問這樣堪稱逆天的學習空間,有可能會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嗎?”
那麼其中所消耗的能量又是從何而來?
或者說,楊二姑娘身上,有什麼是值得對方觊觎,或者是付出這麼大代價的?
再結合原身早前的絕佳運氣,以及近來身上莫名氣運的倒黴,這個問題其實并不難解。
但氣運,當真這般好掠奪嗎?
這般容易,那些天皇貴胄不會更強?更受觊觎?
“結合這幾日的試探,我猜想搶奪一個人的氣運,除去兩者間因果牽連外,必先要使自己占據上風,或者對方落入低谷……”
或是名望地位,或是自我認同。
隻有一個人陷入頹勢,被後者碾壓,或者自我否定,自身氣運才會被外物掠奪。
安甯早前就曾好奇,原身雖說不通文墨,但京中閨秀們在外多有教養,也不至于每每出門兒都能聽到否定之語。
但現實就是如此,這些碰巧多了,就不再是碰巧。
甚至包括原身上輩子的死亡,情緒處境皆是最低谷,如果那時,在被徹底搶去最後的運勢……
或者說,隻有一個人徹底死去,早前掠奪的氣運才不會有丢失的風險。
定定看着眼前空蕩蕩的内室,安甯目光不覺帶上了些許寒意。
同一時間,皇宮
“不知無相大師有何看法?”
***
大師……大師他如今心裡苦啊!
仁壽宮,玉案之上,雕刻着各種麒麟瑞獸的紫檀香爐還在緩緩吐着香煙。
頂着上首貴人宛若實質的目光,一位身着香檀色袈裟,手持檀木佛珠的青年僧人下意識雙手合十,目光平靜中帶着說不出的深邃悠遠。
面上一派巍然不動的高人做派。
然而這會兒,頂着眼前貴人灼灼目光,無相大師心下冷汗都要出來了。
什麼盜運,什麼妖孽,造孽啊,貧僧是真不懂啊!
還有當初那位漂亮的小姑娘,借用諸般話術從對方口中挖出重要信息,再施以寬慰,不是他們這一行應有技能嗎?
憑着這個,他家師傅這些年可是穩坐主持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