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安甯果斷不再糾結。
同一衆閨秀笑鬧過一陣兒,等安甯回來時,席上俞氏正津津有味的欣賞着歌舞。
不,與其說是歌舞,不如是這些舞者身上的衣物打扮。
同安甯這具身子一樣,俞氏素來喜歡各種美的事物,私下裡各種閨閣私服更是款式衆多,這會兒也不覺得這些樂姬舞者衣裳低賤。瞧地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見自家寶貝女兒過來,還忙不疊小聲分享。倒是楊小弟,這會兒早沒了影子。
估摸着正同一衆小夥伴兒叙舊。
别瞧楊小弟同原身一般文墨不通,武藝也不大行的樣子,因着這張臉,加上無敵會拍馬屁的甜嘴,在一衆子弟中混的可以說好太多了。
上到宗室勳貴,下到清貴文臣。
俗稱,哪哪都能吃的開。人緣比翰林院的楊大哥還要好上一些。
一直到宴會結束,楊小弟這才意猶未盡,姗姗而歸。
宴畢,隻回去的路上,許是早前一衆诰命貴婦們的區别待遇,楊婉臉色一直不大好。倒是楊老太太,定定地在自家孫女兒臉上瞧了又瞧,又将視線轉到一旁的瞧着媳婦兒身上。
末了,才有些想不通地歎了口氣。
這世道,倒是叫她這把老骨頭看不透了,尤其才走出不遠,太後娘娘身旁的近侍便走了上前。
手中還捧着不大不小兩方紫檀方盒。其中一個給的還是一旁的兩眼懵逼的俞氏。
楊老太太:“???”
雖是疑惑不解,不過親眼瞧着小孫女兒雖然不聰明了些,然在太後娘娘跟前受寵确實不是假的。
老太太這才狠狠松了口氣。眼前孫女兒雖不讨喜了些,到底是自家人,她這個祖母再如何,也不會盼着對方不好。
然而好事未及,老太太這廂剛放下心來,距離這場宴會沒幾日。
這一日,承恩公府突然遣人上門。
“什麼,求娶?”
還是自家二姑娘……
***
侍郎府,偌大的客室内,楊家一衆人面面相觑,然而此刻面色都算不上大好。
無他,不說當今這十幾年來的态度實在顯而易見,承恩公府如今可以說兩隻腳皆已邁入奪嫡的漩渦之中,一個不慎,何止家業敗落,牽連親族亦非玩笑。
以楊遠澤的精明,莫說眼前這位人盡皆知“特殊能耐”的,便是毫無特殊的普通女兒都不可能任其粘連。
何況,京中大戶人家結親素來慎重,如此突兀的上門求親,本就有輕慢之嫌。
楊父更加不可能答應,且隻瞧着眼前人的神情,楊遠澤目光微皺,聰明如他,這會兒已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事實也是如此,承恩公府能走這一趟,顯然也是做好準備的。隻見來人唇角含笑,開口不緊不慢道:
“楊大人莫氣,非是我承恩公府來的突兀,楊大人許是不知,就在前幾日京中最大的金玉閣前,貴府千金不小心崴到了身子,險些從樓梯前跌落,若非我們家世子正好陪三小姐路過,怕是……”
微頓了片刻,眼前之人複又微笑道:
“雖說是為了救人,這大庭廣衆之下,又是肌膚之親,我家世子素秉醇厚,此次亦願全權交付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