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媽媽,我林家幾代士宦,父親為官雖比不得公公,但幾位叔伯加起來亦非等閑。
以相公的性子,隻要我林家尚在,便斷然不會做出出格之事!”
誠然,林氏扪心自問,對兩位現成的大美人羨慕嗎,自是羨慕的。
但也僅此而已。
縱使沒有婆母小姑的傾城之貌又如何,她林氏女亦有屬于自個兒的牌。同樣能将手頭上的日子過得舒适……
相公重利又如何?于她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曉得家裡那些彎彎繞繞,沐陽大婚當日,安甯這兒正巧被查出了喜訊。
因着司徒璟身子之故,王府幾乎時時刻刻備着太醫,每隔兩日便要請上一次平安脈。
晚間,安甯這廂剛露出些許不适,方才還在睡夢中的老太醫便提着藥箱匆匆趕來。
不提得到消息的沐陽有多高興,直呼這娃同她有緣,若非顧及輩分,怕是要當即預定了孩子幹娘的名分來。
反倒是司徒璟這個親爹,短暫的高興過後,素來清隽的眉眼間不免多了少許憂慮。
尤其是初初幾個月,胎像并不穩當之時,夜裡,安甯甚至能感覺到身側之人不時輾轉的動作,以及偶爾落在身上的目光。
隻當沒發覺對方的不适,安甯照舊吃吃喝喝,偶爾難受狠了就哼哼兩聲,緊緊抱着懷中之人,在安甯看不到的地方,司徒璟眉間沉郁之色愈發重了許多。
好在一切在俞氏過來時有了好轉。
許是有美人娘親相伴,又或者是過了危險期,安甯這才重新活潑了起來,每日照舊逗鳥耍魚,再不濟拉着上門兒的小姐妹賞花聽戲,小日子不亦樂乎。
似是全然忘卻了早前的不适。
待到冬日來臨,更是拖家帶口重新住回莊上,雖然遺憾沒了溫泉可泡,但暖呼呼的房間勝過一切。
反倒是司徒璟,每日對着活蹦亂跳,似是萬事不經心的妻子操心不已。
伸手熟練地将眼前瑩白如玉的腳掌握在手心。房間内,很快傳來男子略顯低沉的聲音:
“阿甯不是說了,莫要再光着腳在地上走動。”
“我……我這不是習慣了嘛!”
冬日,地面上早早鋪就了厚厚的絨毯。
溫泉山莊溫度适宜,沒懷孕那會兒她就喜歡光腳在毯上蹦跶,不過眼前人難得嚴肅的目光下,安甯難得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腦袋。微微伸展的腳趾很快染上了些許微紅。
隻還來不及解釋,下一瞬,整個人騰空而起,被輕柔地放入柔軟的床鋪之上,動作間小心避開着腰腹的位置。
“相公你……是不是生氣了?”
“其實剛才真的隻是習慣而已,就算相公你不過來,剛才我也不會真的踩下去的。”
這點子分寸她還是有的。
何況外頭的春蘭幾人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真的,除了剛開始那兩個月,後面一直很好啊,孩子也不如何鬧騰,除了身子重了些,我真的覺得跟之前沒什麼兩樣啊!”
似是怕對方不信,安甯還不忘重重點了點頭。盈盈含笑的眉眼似是在說:
我好不好,你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