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原身這運道,真是牛到一定程度了。
倒是一旁的謝珩瞧到這一幕,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愈發蒼白,右側握着折扇的手亦是微微發白,須臾方才擡手對着一旁的司徒璟開口道:
“多謝表兄美意,隻我這人,素來自在慣了,目前還未有成家的意思。也……也就不耽擱人家好人家的姑娘了……”
“哦,是嗎?表弟此番倒是頗為别具一格!”
話雖如此,司徒璟眼中中卻未有幾分笑意,一邊貼心地給自家夫人拭着手心,一邊繼續漫不經心道:
“素聞表弟醉心詩文,早年間僅為了一方古籍便親自走訪多處,可見癡性。想來也是未曾遇到志同道合之人,方才耽擱至今……”
如果方才面色隻是蒼白,那麼在志同道合這四個字一出,幾乎瞬間,謝珩面上便失去了所有血色,再是努力維持鎮定,眼中的痛苦之色在場所有人都瞧的出來。
好吧!
如果剛才隻是猜測,那麼如今安甯基本上已經有七分确定了。
想到原身前世那點糟心事兒,這可真是……
一直到兩人相攜離開,沐陽這才有些生氣的拉着自家倒黴兄弟數落道:
“二哥,你這怎麼回事,不都說了,做夢是夢,日有所思罷了,當不得真的!”
再說當初是誰出口不留情面,害得自家小夥伴兒險些出事兒。這會阿甯兒人都嫁人了,還擱這兒當啥情聖嘞!
恨恨地瞅了倒黴哥哥一眼,好不容易能跟阿甯在宮外玩一會兒,這下好了。
就這表現,怪不得自家阿娘這幾年一直拘着人不讓入宮呢!
不過想到自家兄長這幾年的頹唐,沐陽複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人為啥總是在失去後才懂珍惜,這不是那什麼嗎?
“二哥啊,要不你就聽表兄的,别再這樣了,好好找個人家……”
“唉!不是,還是算了吧,二哥你這樣,真娶回來不是耽擱人嗎?”
哪個好人家的姑娘樂意夫君心中有旁人的,這也太侮辱人了……
巴巴地望着自家小夥伴兒的背影,沐陽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卻沒發覺,一旁的倒黴兄長臉色愈發白了幾分。
另一頭,把玩着手上某人剛赢來兔子花燈,安甯有些好奇地瞅着身側這人。
要不是确定對方沒啥問題,就方才那股兒刀刀見血,精準無比的利落勁兒,安甯險些以為這人是知道些什麼呢!
“其實并不難猜不是嗎?”
緊扣着自家夫人的手,司徒璟輕笑一聲:“阿甯同沐陽少時相識,感情甚笃,素日出入長公主府的時日隻多不少。這般情景下,還能等到你家夫君我,其中因由自非什麼難猜之事!”
阿甯于情感之事尚且懵懂,所求無非是安樂自在。這般條件下,年紀相仿,家世不錯,又是嫡次子,上頭長公主素來喜愛,唯一的妹妹又是閨中密友,可以說精準符合自家阿甯的要求。
但凡對方先走一步,怕是早在二人相遇之際,有些事便已經定下。他與阿甯之間,必要無端生出許多波折。
無非是少年慕艾,卻又舍不下面子,外加心中所喜,卻偏同想象中南轅北轍,不願承認罷了。
才子,呵!
司徒璟心下微嗤。
安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