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的幾次進封全賴原身這個唯一長成的女兒。
定定地看着自家親娘明豔不可方物的小臉,擱下手中棉巾,安甯很快微笑着糾正道:
“姐姐這是說什麼呢,我的箭術可是衆所周知的準頭不好呢!”
苗娘子:“……”
咦,不是裝的嗎?
“唉,宿主,這下可怎麼辦?”
“話說這皇帝也太不頂用了吧!”
封鎖個消息而已,這才多久,就連苗娘子這樣的都知曉了。
想到上輩子那位,統子簡直都驚呆了。
說好的一言既出,無人敢違呢!
話說自家宿主明日不會被那起子倒黴言官彈劾吧!
待人走後,識海内,統子忍不住焦急吐槽道,尤其見自家宿主還在慢悠悠的翻着書,沒有絲毫要心急的意思。
“這有什麼,這結果,難道很難猜嗎?”
翻閱着手中的史籍,安甯不置可否。
帝王尊貴是不錯,可事實上人,無論是任何時候,大多仍是有劣根性的。懼威不懼德并非少數人專屬。
當一件事,代價并不算很大的時候,口風自然也就不怎麼嚴實了。屆時隻要多灑些銀錢,有些秘聞自然也不再是秘聞。
尤其這位又是出了名兒的仁,待宮人下屬又素來寬厚不計較。早前那麼些去世的皇子公主,也沒見底下那些乳母宮人受到多大的懲處。
時日久了,這人膽子自然也練出來了。
安甯估摸着這會兒,除去日常關心自家閨女的苗娘子,宮中得到消息的怕是不少,尤其在李六郎在宮中“意外身亡”這等一看就蹊跷的消息傳出後。
不過……那又如何呢?
瞧着明顯縮小了不少的小手,安甯不覺輕笑一聲。
便如她方才所說那樣,這大半年來,她的箭藝是出了名兒的不好。這人又是他自個兒找來的,說一千道一萬,就是說他李六郎自個兒碰瓷到了箭上又是如何?
自個兒倒黴,關她一個箭藝不精的十歲女童何事?
屆時無論申斥還是處罰,都落不到點兒。
朝中大臣,但凡消息靈通的,哪個不是人精子。老爹再如何也是堂堂皇帝,有了明面上“摔倒身亡”的名頭,再追究下去對她除了損傷些名聲外也是不痛不癢,還有何好處不成?
尤其她這位公主,等閑弄不死,瞧着還是個頂頂睚眦必報的主兒。
“唉!”安甯無不遺憾道:
“誰讓這位李六郎實在不中用呢,但凡這人身上有個功名,有了士人的頭銜,今日這事兒可要麻煩數倍不止。”
一個無名之輩,沒有觸及到廣大士人的顔面與利益,誰又會為他大動幹戈不成。
真當士林中的讀書人,包括那些世家很瞧的上那些破落戶外戚不成?暗戳戳打壓排擠才是常事。
呵,但凡瞧的上,融地進去,她這倒黴老爹也不會非要把女兒塞進去給這家人提升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