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氣悶過後,不知為何,統子突然就不慌了呢!
它以統生保證,旁的不說,這種逼仄的小地方,短時間還好,自家宿主絕對受不了太久。
然而出乎意料,安甯這輩子似乎格外沉得住氣。
每天研究棋譜,看話本兒,偶爾練練字,在門外踢踢毽子,除去偶爾被宣召外,是真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刻在了骨子裡。
賞花?抱歉,真不約!
就連一宮主位淑妃娘娘隐約示好,東西倒是收得利索,可除去一句口頭上的感謝外,旁的,抱歉,再沒有一點了。
宮中并非沒有傳言,隻道這位新晉的衛貴人性子孤僻,不懂禮數,可惜說的再兇,本人壓根兒不搭理也是丁點兒沒法子。
中宮又沒有皇後,唯一的皇貴妃因着好不容易身孕也沒精力掰扯這些。
何況除了不樂意出門兒外,這位衛貴人行為上并沒有失當之處,瞧着眼前暗戳戳上眼藥的幾位庶妃。
佟佳氏不由歎了口氣:
“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人家都不出門兒,還要找上去吃癟。
也不想想,每每惹得那位不痛快,表哥私庫都要破費一把。
時日久了,表哥不忍遷怒容色傾城的衛貴人,這火氣沖着誰來不明擺着的嗎!
沒瞧見這幾人都多久沒被召過了。
摸了摸明顯沉重的小腹,佟佳氏很快揮手,将兩位哭哭啼啼的庶妃打發下去。
須臾,才同一旁的嬷嬷歎了口氣:
“試問世間男子,誰又不愛美色呢!”
“總歸表哥心下還是有數的!眼下最重要的……”
輕撫着小腹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佟佳氏眼中不覺帶了些許哀色:
她這位表哥有多理智,心有多硬,她絲毫不會懷疑。
同樣有此心思的還有幾位妃嫔。
罪臣之女,漢族血統,光是這兩樣,在萬歲爺這兒基本便已經釘死了前程,何況這位受寵日久,卻遲遲未有身孕。
在太醫院有點兒門路的都知曉,這位身子怕是被毀了徹底。
這樣的人,再美,再受寵又如何?
總之,在宮中幾位大佬的漠視下,安甯照舊窩在小窩裡,每天就差将“油鹽不進”四個大字刻在了腦門兒上。
直到這一日。
八月,紫禁城尚還帶着些許熱意,然而此時的乾清宮,誰也不知曉發生了什麼,總之,這一日,康熙帝發了極大的火氣。
甚至接連數日,一衆朝臣無不戰戰兢兢,生怕被挑出錯來。
然而就在晚間,安甯正要入睡之際,卻聽耳邊突然傳來一句:
“阿甯于這宮權可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