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做作!
無數人心下冷嗤。
除去幾位高位嫔妃隐約覺得不太尋常,近來特意收緊門戶外,宮中因着這位辰妃娘娘,倒是格外熱鬧。
不過這都不耽擱安甯愉快搬家的心思,整整一年,這小破地方她真是受地夠夠了的……
看着手中明黃色的聖旨,以及身後數不清的賞賜,安甯不由心下輕啧一聲。
果然,任何時候,肉都是割在自己身上才是最痛的,隻要危及到了自己的安危。
身份,血統,子嗣,甚至規矩,這些都算個什麼!
最大的缺憾,未必不是最大的優勢……
許是為了造勢,安甯這個新晉辰妃的冊封禮格外隆重一些,雖說一應物什都在規制範圍内,但重視與否,
卻也是肉眼看得見的。
就連副使,也是如今頗受聖恩的納蘭侍衛,内大臣明珠大人的親子。
可謂将新一屆寵妃的範兒做的足足的。
剛修繕完畢的長春宮雖不算最奢華,卻是分外别緻,院内一草一木相映成趣,夏日還有新開辟的荷花池可供賞玩。
今歲新貢上的金鱗鯉攏共就十來條不到,如今可好,幾乎一大半兒都到了這裡,連禦花園都隻剩可憐的幾隻。
還有内裡用作裝飾的古玩,當她們瞧不出,這些都是出自萬歲爺私庫裡,沒有一件兒不是價值連城,精品中的精品。
總之,相繼上門恭賀過後,饒是最淡定的惠妃等人,等閑都有些遭不住了。
“宜妃妹妹,你說萬歲爺這一出……”
别真被美色迷了心竅吧,想到當今的為人,本能的,惠妃其實心下并不大信這個。
與其相信對方為情所惑,不若好生思量陛下突然來這一出,究竟目的為何。
隻想到方才所見,這位辰妃的容顔,惠妃難得遲疑了一瞬。
不管是不是另有目的,此等殊色,萬歲爺到底也是男子,當真不會沉迷其中嗎?
“唉,别說咱們萬歲爺了,就辰妃妹妹這張天仙似的小臉兒,連我都愛的不行。”
思及方才瞧見的那一幕,郭洛羅氏不由啧了一聲,語氣向往道:
“也不曉得妹妹常日裡怎麼保養的,可惜這位妹妹實在過于冷淡,不是咱們這等活絡人兒,要不然妹妹我好懸得賴在這裡讨教一番。”
“哎,對了,之前淑妃妹妹不是同這位同居一宮嗎?怎的交情竟也如此淺淡?”
瞥了眼一旁從方才起便魂思不屬的瓜爾佳氏,宜妃擡起帕子,輕撚了撚唇角,這才狀似無意開口道。
話音落,當下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這位淑妃身上。
這不看不知道,一瞧吓一跳,原來不知何時,素來保養得宜,慣常以清雅示人的淑妃今兒竟破天荒化了濃妝。
饒是如此,眼眶下藏不住的青黑也依稀可見。
約莫猜到些許内情的衆嫔妃眼神瞬間玩味了起來。
直至被身後下人提醒,瓜爾佳氏這才反應過來,忙收回出神的目光,故作無事一般笑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