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乾清宮,翌日清晨,看着眼前依舊空空如也的軟榻,散朝後難得閑暇,本想手談一局的康熙不由微愣了一瞬。
落座後,目光仿若不經意看向一旁侍立着的梁九功:
須臾方才擡手啜了口手中清茶:
“你辰主子今日倒是走的挺早,可是宮裡出了什麼事?”
啊!梁九功不由愣了下,心道要說辰主子這性子,封了妃也不見出門兒逛逛,能有什麼事兒,下意識地,梁九功開口道:
“回萬歲爺,許是奴才耳目不夠靈便,目前并未聽到什麼風聲。”
而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偷偷觑了眼上首之人的臉色,這才小心翼翼道:
“其實這幾日,辰妃娘娘走的都挺早的,許……許是新搬了住處,正新奇呢!”
“新奇,她……”
把玩着手中的十八子,隻聽上首康熙帝不辯喜怒地哼笑一聲:
“看來上次找你尋的人手藝還算不錯,你這奴才倒也盡心地很!”
啊不是,對上自家主子瞥過來的目光,梁九功隻覺額頭汗都要出來了。
不是主子您說辰主子近來提的,盡量随了她就是。
他這盡心辦差還辦出毛病來了。
還有我的辰妃娘娘啊,就……明明挺聰明的人,怎麼有時候辦起事兒來就簡直那叫一言難盡。
縱使見過不少世面,梁總管這下也被對方的操作徹底整服氣了。
就算過河拆橋,您好歹給遮掩一下吧!
嫌住處不寬敞視野不好,就哄地萬歲爺無視規矩将人留下,等覺得自個兒地方舒坦了,吃食也合心了,就頭也不回就走了。
嗐,他如今也算見識了,事實證明,這頭腦聰明跟人情練達它還真不是一回事兒。
虧他早前還以為這位是舍不得自家萬歲爺呢!
偷偷瞧了眼自家主子的臉色,梁總管複又悄悄抹了把汗。
唉,這辰主子呦!
話雖如此,翌日,待皇貴妃即将臨盆之際,在後宮衆妃嫔目瞪口呆中,這份令人垂涎已久的宮權還是落到了這位新晉的辰妃娘娘手中。
連等待已久的四妃,也隻分了些許邊邊角角。
縱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正式接手這份宮權後,安甯這才發覺這些後宮這些包衣世家們彼此粘連,以此形成的人脈網絡有多大。
不過倒也不算奇怪,滿州人口本就不算多,沒見各大勳貴皇室們基本上都是沾親帶故。
誅九族,想屁吃!
同理,各大包衣世家同樣如此,就這,還隻是康熙時期……
無怪乎,從始至終,除了現成的她以外,這位爺都沒想過都沒想過自己培養一位打破局面的寵妃。
不過那又如何?
作為新上任的管理人,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