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堂兄可否能加上小弟我呢?”輕咳一聲後,安甯特意壓低聲線,用略帶沉厚的嗓音道。
見對方遲遲未語,安甯複又開口:
“您放心,妾身方才特意瞧了,除了相熟之人,很少有人看得出。斷然不會損了您的威嚴名聲。”
“旁的不說,方才的梁公公不是很好的例子嗎?”
這位都得再三确認,何況别人呢!
不得不說,夏洛克那家夥自創的僞裝術,還是蠻有用的。眉間,鼻翼處稍稍動上一點兒,加上氣質,衣着轉換,整個人就不大一樣了。
目光在她面上頓了一眼,康熙這才眸光微動,輕抿了口茶水:
“朕怎麼不曉得你還有這一手?”
對此,安甯倒是格外坦然:
“皇上您也知曉,臣妾家中唯有妾身與姐姐,且都還是女流之輩。日後萬一有幸出宮,總要想想以後要怎麼辦吧!”
“還有妾身這張臉,以往在那種地方,不稍稍遮上一些,那不是要命嗎?”
最後一點還真不假,可惜原身這張臉,再怎麼打扮尋常,越長大越是難以忽視。
最後還是栽倒在了這裡。
思及此,安甯難得有些怅惘,就差一點,她就可以……
清楚地看出對方的想法,對面之人眸色驟然深了一瞬,定定在她身上看了會兒,方才繼續執起茶盞,狀似無意般對着眼前人的方向沉聲道:
“你剛才喚朕什麼,堂兄?”
“那不然呢?”迎着對面别有意味的眼神兒,安甯眨巴着大眼睛,一臉純澈:
“畢竟除了自個兒姓氏,您總不能指望臣妾冠上旁姓吧?”
出門兒在外,一口一個陛下好像也不太好。
沉默片刻後,安甯試探着開口:
“要不………堂叔?”
康熙:“……”
許是堂叔什麼的,實在戳中某人肺管子,一直到翌日清晨,臨出發之際,這位爺臉色仍是臭的。
大清早的,在床上開口都帶着一副陰陽怪氣勁兒:
“照理說愛妃昨夜歇地也不算早,今兒倒也起得來了?”
“可見這常日裡都是純惰性使然……”
安甯:“………”
瞥了眼外間的天色,安甯心下都無語了。真的,您至于嗎,小心眼兒到這種地步,一晚上都沒散下去,也是絕了。
沒有理會對方意有所指的目光,安甯徑自喚了宮人過來侍奉。
伺候人穿衣服這種精細活兒,抱歉,她手笨,粗手粗腳是真幹不了一點兒。
約莫大半個時辰,換好衣裳,等安甯再出來,又是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