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忍不住瞥她一眼,開口自帶三分訓誡道:
“莫要總是仗着聰明,學什麼都快便絲毫不知勤苦,養成這麼個散漫性子,殊不知……”
安甯:“………”
沒完沒了了不是!
“合着那日的話您還真聽進去了!”
順勢坐回原位,安甯忍不住吐槽道。
“什麼?”康熙也愣了下。
“譬如把妾身當兒子啊!”
安甯語氣照舊輕快。
康熙:“……”
“簡直是胡鬧!”
擡眸睨了她一眼,見對面遲遲不曾言語,片刻後,隻聽榻上那人複又輕咳一聲:
“朕早前不是讓人給你備了儀仗嗎?”
儀仗?說的倒是好聽。
随手從案上撈了本書,安甯心下忍不住呵呵一聲,信不信,她今兒要是真敢坐着轎子不緊不慢過來,以這位的小心眼兒,絕對能在心裡頭記上滿滿一大本,還是日後時不時翻出來動辄反複鞭屍的那種………
沒好氣地白了對面一眼,安甯索性繼續窩回榻上:
“瞧您這中氣十足的模樣,可見這身子也是好的差不多了吧!”
這下對面康熙還真沒話了。
不得不說,放松下來,舒舒服服睡過一覺後,除去尚有些酸軟外,身上的症狀确實好了不少。
還有屋裡這些布置,明明大差不差,瞧着卻無端叫人舒緩了幾分。
當然,不可否認,某人的存在,确實為這房間添彩不少。
隻想到之前直接躺倒的行徑,到底有些不爽,随手将手中奏章撂倒一旁,輕斜她一眼:
“這會兒倒是知曉關心人了?愛妃方才不睡的挺好,連有給人上藥都能睡着……”
安甯:“……”
果然,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接這茬。
随後幾日,借着腿上傷勢遲遲不多好,安甯也就随心繼續窩在榻上不肯動彈。
至于侍疾,有幾位恨不得日夜守在床前鞍前馬後,悉心伺候的寶貝兒子,有她這個半殘疾人什麼事兒。
沒準兒,真去了這幾位還嫌棄她攪亂了人家的上進之路呢。
瞧着每日屏風後來來去去的大孝子,安甯躺的更徹底了。
一直到部隊啟程當日,方才勉強下地走路。
此次重病,本就在大軍歸程之際,聖上又是大病初愈不宜長途跋涉,因而除去早早回京處理政務的太子外,一路上,隊伍行進速度着實不怎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