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多時,不大的房間内,便見一個目光直直地落了上來。
“不知這位仁兄如何稱呼呀?”
卻是才十四歲的胤禟不知何時悄悄湊了過來。說着還特意看了眼不遠處擺在一旁,格外明亮的琉璃宮燈。
還不等安甯回答,便聽對方自顧自開口道:
“方才還聽人說,這盞宮燈據說今年明月樓的主推之一,本來元宵未至,今天都沒打算叫人拿走,出得題目那叫一個比一個刁鑽。”
“對了,剛才我可親自去瞧了,不少人可是連前幾道都沒過去。”
“沒想到這位兄台倒是厲害呀!”
這種人物,在京城怎麼可能籍籍無名。
頂着一旁老四,老十近乎驚恐到呆滞的目光,胤禟挪了挪屁股下的椅子,愈發湊近了些許。
邊說,機靈的小眼神兒還狐疑地在她臉上打着轉。
頂着對方過于直白的目光,安甯也是丁點兒不虛,玩味的在上首似是隐隐已經有些含怒的某位皇帝身上瞧了一眼,手中玉縧在素白纖長的指尖劃出好看的弧度。
“這個嘛,或許還要感謝你們汗阿瑪。”
畢竟她這輩子的詩詞,明面上确實是對方開的蒙,倒也不虛。
至于稱呼嘛!
似是沉思了片刻,迎着屋内幾人好奇的目光,安甯很快撫扇笑道:
“如果幾位不介意的話,喚我一聲堂叔也不是不行……”
胤禟:“……”
老四、老十:“???”
一直到二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前,胤禛幾人尚還有些回不過神兒來。
尤其是方才那人,容貌之昳麗,如清泉芙波,清雅異常,卻并不帶幾分陰柔之氣。尤其行止之間,坦蕩灑脫,莫名還有種魏晉名士之風。
此般氣度着實叫胤禛仰慕不已。
甚至在他看來,這樣清風朗月之名士,将其置于幸臣之列,本就是一種侮辱。
可之前二人的舉止……
細想之下,好像剛才一直是汗阿瑪行動更為越矩一些……
總之,短短片刻的功夫,四阿哥心下已經腦補出n多個小劇場。
反倒是一旁的老十若有所思,忍不住擡起胳膊,碰了下身旁好似發呆的胤禟。
“唉,九哥,你剛才看到沒,汗阿瑪還有那位堂……不,是子安兄他們走的方向,好像是皇宮,是吧!是吧!”
汗阿瑪回宮也就算了,那位明顯不是侍衛之流……
似是想到了什麼,老十下意識咽了下口水,連眼珠子都瞪大了許多。
反倒是一旁的胤禟反應淡淡,聞言當即擡手在倒黴兄弟身上怼了一把:
“廢話,這麼晚了,汗阿瑪他不回皇宮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