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凡對精衛航空有印象，大四上學期經常回津門去面試，精衛航空從津門到江城一天有三班，而且時間上還都挺好，價格也不算貴。所以他經常坐精衛航空的飛機往返。
“去個航空公司好像也不錯，應該挺高大上的吧”
“二哥，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一個學外語的，去幹人力資源，篩簡曆可能都過不去吧”
二哥都這麼說了，還能怎麼樣呢，投呗。
馬凡打開了精衛航空的官網，按照上面的條條框框開始填簡曆，其實這些東西春招秋招都寫了無數遍了，早都爛熟于心了，但是沒辦法，一家單位就一個樣，到哪都得重來一遍。
花了20分鐘，把簡曆總算是填完了，也不管什麼專業限制不限制了，瞅準了人力資源崗，馬凡直接點了提交。
“二哥”的話音剛落，馬凡感覺自己大腦嗡的一下，無數的面試場景，面試問題，甚至是無領導小組讨論最讓人罵街的電車難題的最優解都進了腦子。過了五分鐘馬凡緩過勁兒來，嘴咧的都快到了後腦勺了。
其實馬凡從秋招就開始求職面試，大大小小的企業也投了不下50家，但是到最後也隻是和一家華夏直屬的國企的一家曾孫輩分的企業簽了三方協議。雖然爸媽對他特别滿意。但是馬凡總覺得心裡不是那個滋味，所以就算是簽了三方，還是在不斷地去找。但是自己雖然在江城師大這一畝三分地裡面叱咤風雲，到了面試場，面對江城大學、江城科技大學這兩個江城巨頭學校的畢業生，自己還真的有點發怵。面試上面是真的比不過他們。畢竟江城師大是個師範學校，更多的關注點都在師範生身上了。他們這種非師範生相對就差點了。
不過嘛，有二哥的幫助，什麼江大，江科大。都玩去吧，勞資才是叱咤面試場的人！馬凡一邊想，一邊在宿舍哈哈哈的笑出來，這也就是宿舍沒人，但凡有個人都得以為馬凡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在這發瘋了。
正高興着呢，馬凡的手機響了。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
是俄語版的國際歌，别看馬凡學的不怎麼樣，對于這些文化上的東西還是挺喜歡的。拿起來一看是自己導員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勸自己行政保研的。
“馬凡！在宿舍麼，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李導。。。啥事啊。”
“行政保研的名額下來了，你趕緊過來填表上報了，就這樣啊”
啪，李導生怕馬凡又跟他扯什麼，立刻把電話挂了。這行政保研馬凡本來就不想要，實際上真正想要的是季發，季發是東山人，對于這種編制有一種近似瘋狂的渴望。
“算了，正好去一趟跟導員說清楚了。”
馬凡晃晃悠悠的到了學院辦公室，李導看見他頭也不擡的說：“小子，你命好，校團委組織部都過問你這個事兒，趕緊把表填了，你自己交給團組部去！”
說到校團委組織部，馬凡和團組部部長還有一段淵源，那還是大三，馬凡剛當上學院學生會的主席就被叫去開會。會上團組部部長唾沫橫飛的說，要加強XXX，加大XX力度，努力做到XXXX，高質量完成XXXX。台下開會的各大學院的主席一臉愁雲，自己學院就一堆事兒了，學校就别下那麼高任務了吧。
偏偏馬凡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還沒等團組部部長話音落地，他打開麥克風說道：“王部長，您剛說那些東西挺好的，但是我們在座這幾大院事兒都不少，組織上是不是考慮給我們減減負啊。”
“你是外院的小馬吧”，王部長看了馬凡一眼說道：“小馬說的這個情況我是了解的，但是我們團組幹部，就是要能打硬仗的！我相信大家一定可以做到的！”
嘿，這給馬凡氣的，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馬凡一拍桌子站起來，連麥克風都不用了直接說道：“王部，你是坐辦公室太久了不知道學生會有多忙了是吧！我們天天各種活動，志願服務忙的腳打後腦勺的，你一句打硬仗我們就得上，你給我們開支報電話費啊，你說那些也沒調查過，你問過我們這些一線主席的意見了麼”噼裡啪啦說了好長時間。旁邊法學院的主席拉了好幾次馬凡的衣服，示意他趕緊坐下别再說了，馬凡也沒在意。
“我要說的就這些，希望組織上考慮吧！”終于，馬凡結束了自己的演講，台下所有的主席看向馬凡的眼神除了感謝，可能還有一絲惋惜？都覺得這個主席回去可能就要被撸了。
王部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沉默了一分鐘說道：“馬凡同志的發言很好，剛才說的也希望大家盡量做到，散。。散會！”王部長斟酌了一下，把原來的一定改成了盡量，别小看這一詞之差，很多東西就完全可以直接忽略了。
馬凡自從跟校團委拍了桌子之後，就算是在校團委挂上号了，都知道外院有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學生會主席，同時說的話有理有據還真讓你沒法反駁。
馬凡正想着這個事兒，李導出聲把馬凡的思緒喊回來：“琢磨什麼呢，趕緊填啊，校團委等着呢還！”
“李導，”馬凡正色道：“你也知道，我不是那個讀研的材料，
你何必這麼趕我鴨子上架呢？這樣，我發揚風格，把這名額讓給更有需要的同志了，您也不用傷心，咱們在别的行業照樣能幹出來成績。”要擱以前，後半句話馬凡可沒那麼大信心說，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有二哥了，那真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馬凡！你知不知道你說什麼呢！多少人想要這個機會！你還要把他放棄？！趕緊給勞資填表！”
“哎真的李導，我們宿舍季發，到現在還沒找到工作，考研複習的心态都快崩了也看不進去了，他還是個東山人，李導你東山大學畢業的吧，你知道東山人對于編制有多渴望。我現在好歹有個夏企的三方，也算是國家的人了。真的你把這名額給老季吧，不然他今年真懸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