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長,外面那個什麼情況?”
“馬總您看見了啊……就是來鬧事兒的,說自己家裡人死在了咱們飛機上,公司裝傻充愣不給賠償,天天來鬧騰,這還好了,前幾天帶着骨灰盒來的,我們都報警了,但是也沒有什麼實質性沖突,我們也不是政府部門,最多也就是批評教育,這不這幾天又來了。”
“和兄弟們說一下,盯好了,然後每天來的人拍個照,留一下證據,讓監控室把這幾次他們來的監控單獨拷貝出來。”
“好的馬總。”
馬凡想了想,要處理這個事兒,首先得弄明白南海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而且死人這種事竟然沒有人上報這就很蹊跷了。
“喂,朱煊,你來我這一趟。”
朱煊現在是安全總監,和馬凡之前一樣,分管安監和安保部門,正好一般的事故調查都是安監部負責。
“門口那,知道吧,什麼事兒,怎麼沒報呢?”
“啊?報了啊馬總,郵件當天就報給01抄送您了。”
“抄送我了?那可能我沒看見,你說一下經過吧。”
朱煊一邊說,馬凡一邊翻着自己郵箱,終于在999+的未讀郵件裡面找到了這個通報,都半個月之前的事兒了。
馬凡簡單看了一下,然後又聽了聽朱煊說的大概能明白了。
其實事情很簡單,一個旅客在飛機上突然發了心髒病,這時候離到南海還有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飛機這時候已經開始進入下降程序了,乘務組發現之後立刻通知了機長要求落地要救護車然後立刻開始急救。
乘務長摸了摸旅客的衣服,一般來說這種人都會随身帶心髒病藥的,果然發現了速效救心丸,趕緊倒出來一些給旅客含服進去。
本來情況都穩定了,結果降落的時候一個颠簸旅客又發病了,這個更兇險,心跳直接沒了,乘務長二話不說直接跪地上開始緊急心肺複蘇。乘務員都是在初訓和每年的複訓中都要學習如何做心肺複蘇,然後乘務長要求乘務員立刻把氧氣拿出來給旅客吸氧,然後在飛機上找醫生。
這個時候有一個外科醫生站了出來幫乘務長一起搶救,但畢竟隔行如隔山,普外科對于胸外科的東西也隻是知道皮毛,再加上飛機上沒有腎上腺素這種東西。所以搶救還是費了點功夫。
到最後醫生感覺到病人好像有室顫,乘務長趕緊取出AED,貼在病人身上,一下子就把病人救過來了。
這個時候本來就應該皆大歡喜,客艙裡也想起了掌聲,結果出事兒就出在落地之後機場急救上來。飛機停穩之後打開艙門,機場急救帶着擔架就在門口等着了,旅客本來說要自己走下去,結果機場急救說還是搭擔架吧,安全,然後幾個人七手八腳把旅客弄到擔架上。
結果這一擡不要緊,後面師傅一個沒抓穩給旅客就掀到地上了。然後趕緊看了看沒什麼問題,剛擡出機艙,前面大哥又一個踉跄,又把旅客摔地上了。這一下旅客就又犯病了,接着來吧,好在救護車上有急救藥品了,趕緊就各種東西就往上上,最後拉到醫院還是沒救回來,宣告死亡了。
“當時和機場急救簽了交接單沒有?”
“有交接單,機場急救上來乘務長就準備好交給急救了,他們也簽了字。”
“那他媽不就很簡單了,這不就是機場急救的問題麼?我是不覺得乘務組有什麼操作不當的地方,關鍵是人在飛機上好好的,出了我機艙門讓急救給弄的,跟我航空公司有半毛錢關系麼??”
“我們把這個事兒和家屬說了,家屬說我們不管,人是在我們飛機上犯的病,我們就得管到底,死了也是我們的責任。”
“我去他二大爺的,那要是一個人今兒坐飛機明兒死了他還得找我航空公司來賠錢來?”
“反正這個事兒……南海機場的急救也承認,是他們的問題,也願意和家屬協商,但是問題就是家屬不願意去南海協商這個事兒,就認準我們公司了。”
“這不吃飽了撐的麼,你說有人願意擔責,自己還不去,就找我們這沒責任的,哪他媽說理去。你去把當天乘務長叫過來,然後把客艙監控給我來一份我看看。”
“乘務長今天有航班,飛走了,監控一會我發給您。”
“行你先去吧,我先看看。”
馬凡看完了監控,越想越覺得憋屈,沒他媽這麼幹事兒的關鍵是。
“喂,保安隊?給我盯好了那幾個人,不能讓他們進入公司裡面,帶上防爆器具過去,如果他們要沖擊,趕緊報警。”
“好的馬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