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些天我跟着陸斯年經曆了太多場合,我在面對白歡歡的時候不再那麼沖動,而是格外的冷靜。
“我就不放手,難道你還敢推我不成?”白歡歡揚了揚眉,氣焰嚣張的看着我,“江一月,你這麼急趕來醫院,該不會是來替你媽送終的吧。”
我心中的怒火再一次被白歡歡點燃,真恨不得直接甩手給她兩巴掌,最後是緊咬着牙龈才強忍下來。
“白歡歡,你怎麼知道我媽的事情?”我憤怒的質問,口腔裡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哈哈哈哈。”白歡歡笑出了聲,神色變得越發趾高氣揚,像是炫耀一般的開口,“昨天我可是親手把你的床照送到你媽手裡的,你媽那個時候的表情……真是精彩。”
“是你!害我媽腦溢血的兇手是你!”我往前一步,逼近到白歡歡的身前,垂在身側的手憤怒到顫抖着。
“原來是腦溢血,看來還沒死,算她命大。”白歡歡嘲諷的冷哼着。
“白歡歡,就算你不念着我們曾經朋友一場,但是你想要的你都已經拿到手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我氣急敗壞的連連質問,連嘴角都一抽一抽的。
“那就要問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白歡歡也瞪着我,“前幾天明偉公司的慶功宴,你是不是去了?江一月,記清楚你的身份,你隻是一個被掃地出門的破鞋而已,還是一個生不出蛋的母雞,别費盡心機了,明偉是絕對不會喜歡你的!”
白歡歡竟然以為我還喜歡着高明偉,還想把他搶回去,這個女人的腦回路竟然如此可笑。
我忍着想冷笑的沖動,反問道,“昨天晚上去我家的人是你?”
“沒錯,就是我。”白歡歡得意道,“要不是明偉拉着我走,我肯定多跟你媽說說你的風-流韻事,也讓她看清楚自己女兒的真面目。”
這一刻,我算是徹底的明白了,孫阿姨聽到了聲音,隻認出了高明偉,而實際上的罪魁禍首是我面前的這個女人!
當初把高明偉介紹給我認識的是她,一石二鳥設計我出-軌的是她,讓高明偉借着我的名義受賄的也是她,如今要害死我母親的還是她!
在背後把我的人生搞得一團亂的人一直是白歡歡!
我恨得牙癢癢,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了。
王梅從來沒見過我這副樣子,吓了一跳,不禁也膽寒了起來,拉了拉白歡歡說,“歡歡,你跟醫生約好的時間要到了,我們還是快點去産檢吧。”
白歡歡這才松開了手,留下最後的警告後揚長而去,“江一月,不想你媽被你氣死,就老老實實地做你的縮頭烏龜,不要再出現在我和明偉面前。”
醫院的大廳裡,來來回回那麼多人,我的眼裡卻隻看得見白歡歡,還有她踩在地上的高跟鞋,一下一下的走遠,那尖尖的鞋跟就像是踩在我的心頭上,留下深刻又無法磨滅的烙痕。
無論是我,還是我媽,所承受的一切痛苦,我都要十倍百倍的讨回來!
哪怕我一個人做不到,還是有可以幫助我的人……有一個想法漸漸地在我腦海裡成型。
***
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才回的病房。
我媽因為身體的疼痛睡得不安穩,中途甚至還出現了痙攣,吓得我一陣膽戰心驚,最後是靠着護士注射鎮定劑才慢慢的平複下來。
等我媽再一次陷入昏睡中,我悄悄的離開了病房,在僻靜的角落裡撥打了一個電話。
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碼後,聽着耳邊嘟——嘟——的聲音,我的心仿佛也随着聲音的電波起伏着。
“喂……”
“陸斯年。”我剛聽到對方的聲音,馬上迫不及待的叫了他的名字,就像是幾乎要溺水的人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樣。
但是電話那邊的人客氣疏離的叫了我一聲,“江小姐。”
這不是陸斯年的聲音。
我一怔,“周……周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