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但是我絕對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就輕易原諒他。
高明偉如此努力的想解決「昌盛」的問題,也是想消除掉我手裡的把柄,既然如此,他的确不需要再在背後搞小動作。
通過周齊的話,我更加驗證了我之前的想法,不是高明偉,而是白歡歡!
我和白歡歡大學四年一直親密無間,畢業後也不曾斷了聯系,整整七年的感情,從朋友到閨蜜,我甚至把她當做自己的親人。我一直念着這份情分,哪怕最後真相揭曉,她才是迫害我的幕後主使,我也一直認為是高明偉的錯,哪怕要複仇,也是針對高明偉,畢竟大家都是女人,女人又何必為難女人。
然而這一切中,一直最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偏偏就是我念及舊情的朋友。
這一次,我不再退讓,直接打了電話給白歡歡,約了她在公司附件的咖啡廳見面,對于我突如其來的邀約,白歡歡沒有一絲遲疑,馬上就答應下來了。
這件事情,我并未告訴周齊,而是在約定時間之前,偷偷的溜出了公司。
我提早五分鐘到了咖啡廳,白歡歡卻整整遲到了十分鐘才出現,比起上一次見面,她的肚子看起來更大了一些,身邊依舊跟着王梅,像伺候老佛爺的奴才一樣。
她們倆人一前一後的走到我面前,白歡歡一把從王梅手裡拿過手提包,非常不耐煩的說道,“我到了,你可以出去了,這裡可不是你這種鄉下人可以坐的地方,還不到外面去,别成天像一隻狗一樣的跟着我。”
我看着這一幕,心中波瀾不驚,在醫院裡的那次相遇後,我早認清了她們兩人的制約關系。
白歡歡自視甚高,根本看不起王梅這個鄉下婆婆,對她頤指氣使的當做傭人;而王梅成天想着要孫子,甯可自己委屈,也要把白歡歡當菩薩一樣供着,她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王梅并沒有馬上走,而是瞅了我好幾眼,跟狐假虎威一樣的開口,“歡歡肚子裡的可是我們高家的孫子,你要是敢碰她一根寒毛,我就跟你沒完。明偉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嗤笑着聽着她的話,她根本不知道連她引以為傲的日子,如今也不敢對我叫嚣。
白歡歡見狀,似乎覺得有些丢臉,又對着王梅兇狠道,“你多什麼廢話,還不快出去,别再這裡給我礙事。”
我看着王梅在一陣卑躬屈膝後離開咖啡廳,在心中無聲地冷笑着,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我實在無法同情。
白歡歡拿着她的手提包往桌子上一放,雙手環胸上下掃視着我,譏笑着開口,“聽說你跟了陸斯年,還以為烏鴉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原來也不過如此,果然烏鴉一輩子都是烏鴉。”
她幾次三番移動手提包的動作,終于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LV最經典的櫻桃包,具體價格我不清楚,可是最起碼也是三四萬起跳,我因此也掃視了白歡歡一圈,她穿着巴寶莉經典款的棕色風衣,Gucci的方塊頭高跟鞋,還有脖子上那條閃閃發亮的鑽石項鍊。
對比白歡歡全身上下都是叫得出名字的世界名牌,我穿的的确低調很多,也普通很多。
陸斯年替我選的衣服是歐洲某些自主設計師的品牌,并不被人所熟知,可是一樣價格依舊不菲。
我并不想跟白歡歡攀比這些,而是直接問道,“昨天晚上的那兩人,是你花錢雇來的?”
白歡歡對着我輕笑了下,“昨天晚上算你運氣好,有陸斯年幫了你。可是下一次你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她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是直接闡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印證了我所有的猜測,真的是她做的!
我氣不打一處來,嗔怒道,“白歡歡,你想得到的都從我身上得到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因為你這張臉……”她目光冰冷的遊離在我臉上,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想一寸寸的劃過,連聲音裡也藏着深深的怨恨,“我隻要一看到就覺得惡心!”
這……真的是我交好了七年的朋友嗎?
我捏緊了拳頭,緊咬着自己的牙龈,哪怕聽白歡歡說了這麼多殘忍無情的話,我還是想在混沌的黑暗中找到一絲人性的光明,想相信我們七年間的友誼。
“歡歡,我們是朋友,七年的朋友,難道你的心中真的沒有一點點的情分嗎?”
“情分?哈哈哈哈哈。”白歡歡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一般,大聲地笑了起來,笑到連肚子也是一抖一抖,曾經明豔的臉龐掙紮扭曲着,“江一月,你根本不配我跟提‘情分’這兩個字。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見人愛的白蓮花嗎?直到現在依舊還是一副假惺惺的模樣,你果然跟你媽一樣的惡心!”
“我媽?”我擰了擰眉,非常不高興白歡歡再次把我媽拖入這場陰謀詭計中,“這是我和你,還有高明偉三個人之間的事情,跟我媽沒有關系!”
我極力的想撇清我媽,白歡歡卻惡狠狠地看着我,戳破我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