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被我稱作柔-軟的雙唇,此刻寒意四濺的突出一個字,“滾!”
年輕人大概沒遇到過像陸斯年這樣色厲内荏的男人,在他駭人的氣勢之下,渾身哆嗦了一下,别說是繼續調侃了,甚至都不敢直視,上了自己的車飛快的走了。
聽到遠去的引擎聲,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也随之反應過來全身上下一大半都緊貼在陸斯年的身上,随着他呼吸的起伏一起一上一下。
“松……你可以松開我了……”我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胸膛裡的傳出來。
陸斯年緩緩得松開了手,力量輕卸的同時,我立刻往後退着,他的手臂一直虛扶在我的腰上,見我真的站穩了,才算是放心。
“你……”我渾身又紅又燙,腦子裡不僅是剛才的親吻,還有被人撞破的羞窘,乃至現在雙眼裡還有些迷茫,想說些什麼,可是張開了嘴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靜默中,唯有夜風還在繼續微微的吹拂着,撩動我耳邊的發絲。
陸斯年将我被吹亂的頭發縷到耳後,重新又打開車門,說道,“我們上車回家,李嬸該等急了。”
不是對我告白的回應,不是對我貿然親吻的指責,陸斯年好像還是一樣的風淡雲輕,隻是聲音比以往更低沉暗啞,摻雜着濃的化不開的情谷欠。
看來剛才的親吻,受到影響的人不僅僅隻是我一個。
我好幾次都在陸斯年的身上感覺到這種氣息,有些隻是單純的生理反應,有些卻不僅僅隻是如此。都說男人是谷欠望的動物,他們可以将感情和谷欠望完全分離。
我卻覺得陸斯年不僅僅隻是如此,如果他願意,可以像傅廷深一樣的放浪形骸,而不是跟我一個婚姻“合作者”恪守着真實夫妻之間才需要準守的義務。
我相信,他對我并不是完全無情,或許是有感情的,哪怕隻是一點點。
我的心因為這樣的想法躁動着,在快速前行的車裡,我時不時偷瞄着陸斯年的側臉。
還真被陸斯年給說對了,我們一回到公寓,等着我們的就是李嬸格外焦急的詢問,前陣子我和陸斯年一個接着一個的出意外,是真的把她吓到了。
李嬸圍着我們繞圈,仔仔細細的打量着,“不過就是做個産檢,怎麼去了一整天,就連說好吃飯的時間都晚了。”
“李嬸,我們都沒事。在醫院遇到了一個朋友,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我沒有明說宋佳玉的事情,一來是怕李嬸多慮傷神,二來也是怕自己觸景傷情,暫時将這些事情都放下,随着李嬸一起進餐廳,問道,“李嬸,我餓了一整天了,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一說起吃的話題,李嬸的臉上立刻浮現了笑容,“今天炖了一隻老母雞。産檢不都要抽血的,老母雞湯最補血又不氣,吃了肯定好。”
“炖老母雞湯想要好喝,也要李嬸你廚藝好。好香啊……我今天一定可以多吃一碗飯。”我說着話,已經走到了餐桌邊,才發現陸斯年并沒有跟上。
回頭看去,隻見剛才還一心急着回家的陸斯年正一動不動站在玄關處,深黑的目光穿過客廳看向廚房,最後落在我的身上。
剛才的一路上,陸斯年沉默的一言不發,就連我頻頻的偷窺都不曾阻止,他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正慎重的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連他此刻的眼神也是如此,帶着一種審視的意味。
他是在擔心跟陸老夫人的三天之約嗎?還是在生氣剛才發生的一切。
我也因此眉宇稍沉,故作輕松的露出笑容,對陸斯年說,“陸斯年,雖然這個老母雞湯是李嬸煲給我的,但是你一樣也可以喝,李嬸才不會厚此薄彼呢,快過來一起吃飯吧。”
陸斯年幽深的眼眸動了動,略微的停頓後才邁開腳步過來。
晚餐時,有李嬸唠唠叨叨的講着一些事情,就算陸斯年沉默不語,氣氛也還算溫馨,而且又是滿桌子我喜歡的菜色,一連吃了兩碗飯三碗湯,在站起來的那一刻,才驚覺自己真的是吃太多了,腹部和胃部都膨脹到了緊繃。
我才剛剛一皺眉,陸斯年低沉的問候已經随之而來,“怎麼了?”
“我……”我捧着圓滾滾的肚子,窘迫的扯了扯嘴角,有些為難的開口,“我好像……吃多了……”
聽到前半句時,陸斯年濃眉緊鎖,神态緊繃,但是當後半句話說出口後,他有瞬間的瞠目結舌。
他伸手摸了摸高-聳的鼻梁,溫聲問了句,“要不要出去散步,走一圈或許會好一點。”
“你陪我去嗎?”我脫口而出的追問,思緒慢一拍才想到陸斯年剛才的問句中并沒有提到他自己,馬上又緩解氣氛的說道,“你那忙,讓李嬸陪我就可以。”
李嬸正在收拾餐桌,餐廳和廚房兩頭跑,也就沒聽到我和陸斯年聊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