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了,緊緊地抓着他的手,一下也不松開,語速飛快地說道,“他要我跟他走。”
哪怕我真的說出來了,陸斯年的臉色依舊陰沉的可怕,雙眼一眨也不眨的,像是要吞噬什麼一樣。
“江一月,你很厲害啊?不過是去陸家别墅住了幾天,就招惹了一堆狂蜂浪蝶回來,還敢瞞着我什麼都不說。”陸斯年語氣不善的嘲諷着,像是在訓斥自己早戀女兒的父親一樣。
“哪裡有一堆,明明隻有一個。”我低着頭,小聲的反駁。
“你的意思是還嫌不夠?”陸斯年嘴角緊了緊,剛才還不顯山不露水的怒氣瞬間散發了出來。
“你……你……你跟是在扭曲是非,我什麼都跟你講了,你可以不生氣了嗎?”我的口才的确不如陸斯年,但是也沒想到事情會被他曲解成這樣,心裡也有些氣惱。
不過氣歸氣,拉着他的手還是沒松開。
“那今天中午呢?”陸斯年任由我抓着他的手,繼續追問。
今天中午……陸斯年果然什麼都知道,卻偏偏都要我親口說出來。
最難得部分都說出口了,今天中午的事情不過是老生常談,我不給陸斯年打斷我的機會,把中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就是這樣。我跟陸懷時說了不到十分鐘,就上樓了。然後被你拉近辦公室幫你打領帶,再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我一直都在辦公室裡。”
見我連細枝末節都說清楚了,陸斯年緊繃的嘴角終于算是放松了下來。
他瞅了我一眼,說,“陸懷時的提議你真的沒心動過?比起我,他應該更招你們女人喜歡。”
“當然不是。”我沒有一點兒的遲疑,立刻反駁。然後又靠近他的耳邊,小聲說,“我喜歡的人是你。哪怕這次的事情你真輸了,我也做好了跟你同甘共苦的準備。”
在我嬌柔的話語下,陸斯年臉上的表情也終于柔和了下來,怒氣也在煙消雲散。
他的事情完了,現在就輪到我的事情了。
“你知道所有的事情,也知道陸懷時跟我提出的交換條件,為什麼還要在我面前演戲?”我想到中午才餐廳發生的事情,那些我當時看不懂的事情,現在已經有了結論。
“什麼演戲?”陸斯年撇開眼,焦點落在車窗外不停飛逝的景物上。
“在吃飯的時候,你故意讓楊秘書下來,裝出一副出了大事的樣子,還故意把我留在餐廳裡,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我逼問着陸斯年,漸漸地忽略了老張的存在,還側身壓-在了陸斯年的肩膀上,逼他轉過頭來。
“是你想太多了,那隻是公事而已。”陸斯年面不改色的信口雌黃。
放在以前,我還真說不定被他騙了,但是我現在對他太了解,不僅僅是表情,還有他的肢體反應。
陸斯年變得僵硬的身體是騙不了人的。
“哼,”我嬌嗔了哼了一聲,學着陸斯年剛才的樣子,繼續說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猜的出來。陸斯年,你是故意的。你就是為了讓我誤會,将我逼入兩難的地步,看我會怎麼選擇。”
我說的話,一字一句全中了陸斯年當時的想法,所以他沒有反駁,就是無聲的默認。
“可是……”我擡了擡下巴,跟陸斯年保持着目光上的平視,“你想要我怎麼選?選擇幫你,還是選擇留在你身邊?”
從結果上看來,陸斯年根本不需要陸懷時的幫助,他自己有能力處理好一切,而我也已選擇正确,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可是萬一呢……
萬一陸斯年沒有拿下托馬斯集團的合約,面對着一敗塗地的窘境,他又會不會希望我答應陸懷時的交換條件呢?
這是我心裡的不确定因素,是深深的隐憂。
陸斯年将我臉上突然出現的落寞都看在眼裡,空着的那隻手環住了我的肩膀,抱進他的懷裡,輕聲細語,“一月,你做的很好。”
聞言,我确信自己選擇對了。
比起一個能幫助他事業的女人,陸斯年更希望的是可以陪在他身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