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陸舟火看着我們坐下後,冷哼了一聲轉開臉,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結婚才多久,肚子都這麼大了。斯年,别說我這個做二伯的沒提醒你,别被人帶了綠帽子,多了一個野種也不知道。不過……野種配野種,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還正好!”
陸舟火對之前的事情一直怒火未消,如今是一次性都爆發出來了。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陸斯年這次沒有在沉默,反而像是被觸碰到逆鱗的野獸一樣,兇狠的目光一下子轉了過去。
他冷聲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二伯擔心。二伯有這份閑心,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貪污公款的事情有人報到了總部,如果事情屬實不僅是掃地出門,說不定還有牢獄之災。真要是這樣,我一定會盡一個侄子的孝道,親自去監獄裡看你。”
這種含槍夾棍的說話方式,陸斯年又何嘗不會。
“陸斯年!你别含血噴人!”陸舟火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大聲反駁道,“誰貪污公款了?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是誰告密的,看我怎麼弄死他。”
他有多心虛,說的就有多大聲,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隻是懶得戳穿他而已。
正當陸舟火一個人自導自演唱着獨角戲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打開,秦管家和陸庭風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一臉凝重,一個一臉震驚錯愕。
王溫甯在他們出來後,又重新回去了病房裡面。
“大哥,媽的身體怎麼樣了,她跟你說了什麼?有提到請何律師過來嗎?”陸遠林一馬當先的沖了上去,一個接着一個問題,但是他最關心的恐怕是最後一個。
何律師是陸老夫人專屬的私人律師,她的遺囑也很可能就在何律師的手裡。
陸庭風不僅沒回答陸遠林的問題,還朝着陸斯年的方向走過來,濃眉緊蹙的一臉困惑,喃喃自語着,“怎麼會是你,怎麼會是你?媽醒過來後第一個想見的人怎麼會是你?”
“媽要見陸斯年?不能讓他一個人進去,大哥,我們要派個人一起進去才行。”陸遠林也皺起了眉心,提議道。
陸庭風沒回話,還是在繼續往前走……
他走到了陸斯年跟前,又往前了一步,最後是停在了我的面前,質疑的目光将我從頭到尾都看了一圈,還是剛才的那一句話,“怎麼會是你?你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這麼大魔力?媽都快死了,沒提到我們,就連她唯一的親生女兒靈芝都沒說起,她最想見的人竟然是你!”
陸老夫人想見我?
對此,不僅是陸庭風他們覺得意外,就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怎麼會是我?
我一下子成了所有人的焦點,或冰冷或灼燙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我身上,令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陸斯年抓着我的手緊了緊,低語道,“别擔心,我陪着你進去。”
秦管家也看着我,說道,“少夫人,老夫人隻想見你一個人,請你獨自進去。”
一個人!?竟然連陸斯年也不在内?
不是她的兒子女兒,不是可以委以重任的孫子,竟然是我這個跟她認識都不到半年的人……
怪不得陸庭風會如此的震驚,就連我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陸老夫人會在性命堪憂的時刻,指名道姓的說想見我。
我一時間僵在了原地,哪怕所有人都看着我,秦管家在不遠處等着我,我還是沒有往前邁出一步,慢慢回神後的第一反應,是目光擔憂的看向陸斯年。
我不是在擔心我自己,反而是在擔心陸斯年。
他顯然是關心陸老夫人的,可是陸老夫人對他隻字不提,哪怕是要見我,也沒有提及他。他想得到的關愛,卻莫名其妙的道了我的身上,這樣的區别對待我怕傷了陸斯年的心。
“奶奶想見你,快點進去吧,我在這裡等着你。”陸斯年沉聲說着話,慢慢地松開後,還用眼神示意我往前走。
我的目光眷戀在他沉穩冷靜的臉上,好一會兒後才算是收了回來,問道,“你有什麼話需要我說給奶奶聽嗎?”
這隻是我一個關心的提問,聽在陸庭風那些人的耳朵裡,卻覺得我們兩人在狼狽為奸,說不定是在圖謀陸家更多的财産。
距離我最近的陸庭風立刻推了我一把,還在背後嚷嚷道,“要進去就快進去,還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他下手的突然,我毫無防備之下往前沖着,腳步踉跄還不止,差一點就要摔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