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裡有慕斯蛋糕,你可以吃那個。”
“可是那個不是冰淇淋,我要吃冰淇淋,要兩球,一球香草的,一球牛奶的……”
……
我推着輪椅跟在沈行遠和傅佳人身後,耳邊是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親昵的,也是幼稚的,像是跟哥哥撒嬌的妹妹,也像是跟男朋友撒嬌的女人。
這兩則的感情,我更偏信是後者,因為一個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傅佳人愛上沈行遠了,但是她自己似乎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沈行遠抱着傅佳人上車,全程沒有多看我一眼,好像我是透明的存在。
在我送輪椅過去時,他才給了我一個冰冷的眼神,像是刺骨的寒風。
他陰沉着臉威脅道,“江一月,無論你跟佳人說了什麼,我都不會改變主意的,宋佳玉的心髒我要定了!就算你把她藏起來了,挖地三尺我也會找出來。”
說實話,我相信沈行遠的話,要是逼急了,他真的會這麼做。
因為愛一個人,會讓人偏執的失去理智,之前的傅先生是這樣,現在的沈行遠也是。
但是愛一個人,也更加希望對方能幸福快樂,所以傅佳人成全了我和陸斯年,也不希望沈行遠因為她,雙手沾上血腥味。
沈行遠不等我的回答,砰地一聲關上車門,踩着油門就養車而去。
車子從我面前駛離的時候,我看到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傅佳人,還側頭跟沈行遠說着話,大概還在讨論着冰淇淋的事情,連從對面開來的另一車也沒多看一眼。
而那輛車上開車的人正是陸斯年。
兩輛車靠的很近的錯身而過,隻要有一點點的分神,或者是用餘光瞅上一眼,一定是會注意到的。
可是傅佳人并沒有。
陸斯年停下了車,他都下車走到了我身邊了,我還是望着前方遠去的車輛,久久的無法回神。
難道真的是當局者迷,傅佳人自己什麼都沒發現?
“在想什麼呢?”陸斯年順着我的視線望過去,除了寂靜的街道,什麼都沒有。
我稍回了神,看着一身西裝革履的陸斯年,反問道,“你怎麼來了,工作不忙嗎?”
“今天出來見客戶,在這附近,就順便過來接你。”陸斯年回說。
“哦。”我應了聲,但是對“順便”這兩個字卻有不一樣的看法,畢竟這一帶都成了舊城區,陸斯年的客戶非富即貴,又怎麼會約在附近。
他啊,肯定是擔心我了才會過來的。
對于男人的小變扭,我不選擇說破,而是乖乖的上了他的車,讓老張獨自開車在後面跟着。
在車上,我一直等着陸斯年開口問我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但是等着等着,等着我的耐心都耗盡了,陸斯年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關心。
就算他不關心,難道他背後的傅廷深也不關心了嗎?
最終,還是我忍不住,松開了緊抿的唇,轉過頭看着抓着方向盤的男人,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好奇我跟傅家人說了什麼?不想知道我有沒有說服她放棄宋佳玉的心髒嗎?”
陸斯年薄唇微動,輕笑了下,“就算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的。”
我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蛇,被陸斯年這個捕蛇人掐着七寸之地,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他的掌控。
“哼,這次偏偏就不告訴你了。”我氣的嘟起了嘴巴,還故意轉過頭,看着另一邊的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