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即便失望,她還是選擇了用性命保護他。
雖然,也許并沒什麼用。
當衆被戴了綠帽,以祁胤這暴君的性子,又怎麼會因為苟才人的死而放過周太醫。
而且,我猜,這場所謂的捉奸,甚至都可能是祁胤授意的,因為今日在場之人,還有苟才人的家兄,位列兵部侍郎。
苟才人緊緊攥着我的手,話已說的斷斷續續,「娘娘……原來,愛情也不過如此……」
她哽咽,嗓音卻愈發喑啞,「娘娘切莫……身陷囫囵,像我這般傻……」
我聽的鼻酸,轉頭看向一旁跪地的周太醫,「你救救她啊!」
周太醫卻并不動作。
哪怕,那個曾與他耳鬓厮磨的女人,已經快要斷氣。
苟才人靜靜地看着他,那雙眼,愈發黯淡。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我擡頭看向祁胤,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我,對視的瞬間,他淡聲道,「過來。」
這話是對我說的。
我抱着苟才人,甚至感覺她的血流到了我手上。
我沒有動,腦中一片空白。
祁胤微微蹙了眉。
他走上前來,一把攥住我手腕,用力一拽。
我怕傷到苟才人,連忙将她放在地上。
祁胤将我拽去一旁,蹙着眉,用袖口仔細揩去了我手上血迹。
随即,又俯下身,親自蹭去我裙角的鮮血。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我身上,曾視人命如草芥的暴君,如今為我彎了腰。
可我卻沒有半點欣喜。
一顆心,已因為親眼見着苟才人的死而麻木。
是的。
苟才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