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沒什麼表情,眼淚卻滴落下來。
「你,要走了嗎?」
他啞聲問我。
我說,應該是。
「還會回來嗎?」
「應該不會了吧。」
他輕聲問我,恨不恨他。
他立我為後,是存了别的心思,那場宴會上酒水裡的藥,也是他命人所下,可他沒有想到,那個明明對人身體沒什麼危害的軟筋散,卻加重了我的病情,讓他失去了我。
我說不恨啊。
可心裡還是有些泛酸的。
帝王的愛,又哪裡能夠百分百純粹呢。
說是不恨,可終究還是有些怪的。
隻是,分别之際,我不想說這些罷了。
我們對視着,彼此都沉默。
半晌。
我輕聲叫他,「暴我在。」
「再……」
「不許說!」
他蓦地提高了嗓音,打斷了我後面的那一個字。
他靜靜望着我,雙眸紅得可怕。
「不許和朕說再見。」
我笑了笑,沒有說再見,
可是——
我還是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點消失于這個世界。
消失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