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師，你出面去跟村民說說吧，他們向來是不喜歡我的，大家都對你比較信任。」
張醫師握上我的手，明明她才是那個受傷的人，卻反倒安慰上我來。
「高遠，村民們隻是不了解你，你是個很好的人。」
我輕笑一聲，腦中浮現出這麼多年因為外貌受到的攻擊。
「外表是他們認識我的唯一途徑，大家都愛美的皮囊，所以下意識就覺得我是個壞人，我都不想與他們争論。」
「張醫師，你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我起身就要走，張醫師小心拉着我的衣角，扭扭捏捏半天才吐出一個字。
「高遠，你真的很好，是真的。」
告别張醫師後，朝着家門走去，心裡卻湧起一絲奇怪的感覺，不自覺地碰了碰剛才張醫師拉過的衣角。
門口有一團不知名的東西撲在那兒，遠遠望去初具人形。
「阿遠，高遠，我錯了，我們是夫妻呀，你不能不要我呀！」
腳邊這個那滿身血污，頭發如枯草般随意遮住面孔的乞丐竟然是文雪。
我睨着她，嫌棄地往後退了幾步，捂着鼻子。
「你怎麼還沒死？你不是喜歡那狐妖嗎？怎麼不陪他一起上黃泉路呢？」
文雪用一隻手費勁地扒開眼前的頭發，哭訴道。
「高遠，那狐妖就不是個東西，将我帶走後，将我百般折磨。高遠，我發現還是你對我最好！」
她說到激動處就上前想要拉住我的衣角，我側過身子躲過了她的拉扯，一腳将她踹開。
「文雪，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對我的嗎？」
「你為了那個狐妖，要将我的血放幹，我顧及夫妻情誼，多次勸阻你，你把我當成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我站在門内，居高臨下地看着趴在地上，跟狗一樣的文雪，不帶一絲同情的聲音說道，
「我隻恨我沒有早點醒悟，把你留在山上的本意就是希望你死在那兒。」
大門重重落下，隻聽到外面的撕心裂肺的嘶吼聲逐漸消失。
7
我本來還被困在夢魇裡面，但門外如雨點般密集的敲門聲，一下将我吓醒。
外面早已是白天，我簡單披了件衣服，便來到大門口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