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麒麟說:“但不排除柳輕盈已經是九嗣的人,用苦肉計給下套。”
“這種可能性很小。”李某人說:“柳輕盈、死豬兩人,對巴秋池之死的調查和執着,持續十年了,這事不是最近才策劃的,應該不是演戲。”
“你要不放心,這次行動可以帶上我。”李夫人說:“三天之内,若有威脅到我生命安全的事發生,我會有模糊的畫面感應,可以提前規避危險。”
麒麟點點頭:“不愧是。”
“呵呵。”李夫人也不謙虛:“大家都覺得我這個老太婆沒什麼用,或許,我是時候改變一下形象了。”
……
雪國,極光鎮,聖山教堂。
淩晨,古典莊嚴的教堂坐落于雪山腳下,冷峻的塔尖直沖夜空,猶如一隻蟄伏在大地上的長滿了黑色荊棘的巨獸。
教堂正門敞開,禮堂空曠破敗,彩色玻璃窗将月光裁剪成一地破碎的白花。
教堂盡頭的側面,立着一個電話亭大小的忏悔室。
左邊的忏悔室内坐着一個被五花大綁、遍體鱗傷的男生,他正是遭人綁架的林大健。
這兩天他睡睡醒醒,沒吃沒喝,身體分外虛弱,神志也開始模糊,他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場醒不來的噩夢中。
“嘎吱——”
忏悔室對面的小木門打開,接着是鬥篷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人在對面坐下。
“你,你是誰……”林大健聲音虛弱,隔着木屏風問道:“為什麼要抓我……”
“……”對面的人不說話。
“你是不是,是不是抓錯人了……”林大健聲音哽咽,“我沒錢,也從沒得罪過誰,我這輩子沒做過壞事……”
“……”
“求你放了我,求求你,我,我不想死啊……”林大健哭着哀求。
對面的男人終于說話,聲音沙啞漏風,“生命是原罪,欲念是敵人,無明是末日。”
“什麼敵人,什麼末日……”林大健越發迷茫了。
“最近聽到的一句話,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麼?”塵埃問。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抓我……”
“是啊,你怎麼會懂呢,你隻是一個迷失者。”塵埃冷笑一聲,起身離開。
“放我出去!”林大健自動忽略了“迷失者”三個字,他努力掙紮卻掙脫不了身上的束縛:“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放我出去!放了我……”
“嘎啦——”
罩着黑鬥篷的塵埃走出忏悔室,離開了教堂。
塵埃穿過一片月光都難以照射進來的樹林,又走上十分鐘的夜路,來到一片廣闊的灰色荒原。
荒原上橫亘着一條寬敞的河流,河中漂浮着大大小小的碎冰,河岸邊有一塊凸起的巨石,上面還殘留着少許積雪。
明鏡(律起)坐在巨石上,擡頭望着極光。
夜空繁星閃爍,一條變化莫測的“綠色飄帶”輕盈地飄蕩着,忽明忽暗,不時泛出一種瑰麗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