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掃中風狀态的癡呆模樣,他目光鋒利,赤裸的上身全是腱子肉,下身穿一條寬大的黑色拳擊短褲,肩上披着一件紅色的拳擊披風,雙手上纏着染血的白色繃帶。
他張開雙臂,翹着腿,蒼老消瘦的面容一半藏在陰影中,猶如刀刻,年輕時那唯我獨尊的“拳王”又回來了。
馬克正對面的貪婪王座上,坐着一具屍體,正是死去的李某人。
她褪去壽衣,渾身纏繞着邪惡的黑霧,身體不少地方也生出黑色羽毛,猶如一件複古晚禮服。
她蒼白的雙腿裸露在外,上面長着密密麻麻的紅色豎眼,每隻眼球都忙碌地轉動着,似乎有着窺探不完的事物。
“咕噜——”
李某人的眉心裂開,長出一隻豎睛,散發着暗淡的紅光。
接着,李某人下半張臉的肌肉出現僵硬的變化,喉結也開始蠕動,屍體發出冰冷的聲音:“如你所見,這是提前蘇醒的代價。”
“呵呵。”暴食王座上的劉大爺發出沙啞的笑聲,他穿着一身黑色練功服,瘦骨嶙峋,眼珠灰白渾濁,“你還是老樣子,幹什麼事都要搶跑。”
“這叫未雨綢缪。”李某人說。
“放棄身體,寄生在一個覺醒者的腿上這麼多年,光想想就好麻煩啊。”
懶惰王座上,望舒側躺着,手裡還抱着一個抱枕,看上去就像躺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手裡就差拿個遙控器了。
“不是寄生,是占有。”李某人更正道:“我占有的可不僅僅是一雙腿,是她的一切。”
“誰說不是呢,連人家的名字都不放過。”望舒似笑非笑。
從貪婪占有李某人那一刻起,這世上便不再有她的名字,所有人都将她的真名遺忘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好像她生來就沒有全名,隻是一個姓李的人。
“名字不僅僅是名字,它是身份、位置、命運。”
李某人僵硬地扭頭,環顧了一圈同伴:“若不是号角之王,你們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而我不會,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是誰。”
“貪婪,糊塗啊,要我就占有男人了,很多個男人,呵呵……”
色欲王座上的周箐笑了,她跟望舒一樣側躺着,動作卻更為妖娆妩媚,眼神迷離而魅惑,她渾身不着衣物,唯有少許深紫色鱗片遮擋隐私,就像傳說中的魅魔。
李某人露出僵硬而不屑的冷笑:“此人的跟我能力契合,更好利用,另外,她的身份也很适合攪渾水。”
蜷縮在嫉妒王座上的高欣欣掀開衛衣帽,惡狠狠地瞪了李某人一眼:“你居然污蔑我哥是咒淵,把他害慘了!”
“我不過在完成使命。”李某人側目,看向高高在上的傲慢王座上的金發少年,“可惜,你哥有個太厲害的兄弟,多次壞我好事,不然神嗣已死。”
“嘁。”高欣欣不屑一顧,“弱者才玩陰謀詭計。”
“哈哈說得好。”馬克開懷大笑。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弱者,隻有輕敵的輸家。”李某人并不生氣。
“神嗣麼?”周箐雙眼中的欲望幾乎要溢出來,她一手放在唇邊,雙腿輕輕摩挲:“我都要等不及了……”
“色欲,我警告你,高陽是我的,你少打主意。”高欣欣說。
“哎呀。”周箐嬌嗔一聲,揮揮手:“幹嗎那麼小氣,好東西可以一起享用嘛。”
“不好意思,我有潔癖。”高欣欣皮笑肉不笑。
“咯咯咯。”周箐捂嘴笑了,“真是無趣。”
“哈——”望舒哈欠連連,伸了個懶腰,“看你們都這麼有幹勁,我就放心啦,要是沒什麼其他事,我回家睡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