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想了想,煞有其事地點頭:
魏無羨:“……”悲催的徒弟。
他乘風而起,飛過綿綿雪山,飛過片片森林,終于看到了人煙。
隻是下面都是些貧窮的小村莊,魏無羨也沒有停留,繼續往前飛,神魂狀态,日行萬裡都不在話下。
路上,魏無羨問小白:“張啟山他們那些人還在長沙嗎?”
小白興沖沖地問:
就主人之前那個生氣的樣子,會不會見到張啟山之後就揍死他?
張啟山現在應該六七十歲了吧,一個老頭子,經得住主人一拳嗎?
魏無羨戳了一下小白胖嘟嘟的肚子,沒好氣地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我隻是覺得通過他們,也許能更快地知道小官的下落。”
“不過先不去找張啟山,我怕見了他,确定了小官的事與他有關,會忍不住揍他。”
小白:它果然還是了解主人的。
北京,一座四合院中,葡萄架上的綠葉被微風吹動,發出沙沙的聲音。
二月紅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眼眸微阖,手裡打着拍子,嘴裡時不時哼上幾句調子,一副悠哉惬意的模樣。
他已經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了,頭發花白,臉上也有了皺紋,但他面容平和,一身幹淨長袍,一看就是個儒雅讨喜的老人家。
突然,他猛地睜開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待看清來人時,寒芒微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驚訝。
“是你?”
二月紅看着面前沒什麼變化的男子,眼神裡難掩驚訝,這張臉依舊是那樣的年輕俊美,他驚訝過後,又有些釋然,仿佛某種猜測得到了驗證。
魏無羨一身黑色風衣,背負着雙手,清淺一笑,帶着一絲怅然道:“二爺,許久不見。”
二月紅扶着椅背站了起來,也笑了出來:“魏先生,确實許久不見,沒想到三十年後再見面,魏先生風采依舊,而我已是垂垂老矣。”
魏無羨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提起了自己來找他的目的:“二爺,我今日來,是為了我那徒弟,不知二爺可知他的下落?”
雖然魏無羨的語氣平靜,問的也客氣,可二月紅還是品味出一絲興師問罪的意味,頓時笑容也淡了。
他邀請魏無羨去客廳坐下,上了茶點,揮退其他人,這才看着魏無羨問:“魏先生可是聽到了什麼消息?”
魏無羨端着茶杯,微垂着眼簾,勾起一邊嘴角,輕言細語問:“聽說我不在這幾年,我家徒弟頗受九門各位照顧?”
二月紅一聽,在心中歎氣,暗道果然,這個‘照顧’一聽就是反話。
他尴尬地笑了笑,讪讪道:“魏先生言重了。”
魏無羨一聽,眯起眼睛盯着二月紅,眼神銳利,聲音冰寒:“這麼說我徒弟真在那什麼格爾木療養院?”
二月紅感覺到一股沉甸甸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他艱難地舉起手,揮了揮:“魏先生,你别誤會,聽我解釋。”
魏無羨打量了二月紅一番,這才收斂了威壓,微微擡起下巴,淡淡道:“既如此,且聽二爺之言。”
二月紅苦笑,也暗暗歎息,早年相交時,魏無羨爽朗有禮,急公好義,又幫他治好了妻子。
二月紅感念對方恩情,雖知道對方不簡單,但也沒有多大的感覺,然而這次,魏無羨隻是稍稍露出獠牙,他就有種無法反抗的感覺,果然不是凡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