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起靈矜持點頭，一臉波瀾不驚：“師父說，零花錢。”
黑瞎子：“……”
他默默把自己的金燦燦揣回兜裡，感受着人生的參差，決定讓啃老狗大戶請客。
接着黑瞎子笑眯眯地湊近張起靈，撫了撫他肩上不存在的灰塵，又重新攬住他，用一副商量的口吻，開口道：
“啞巴，我覺得一個人太孤單，你需要一個師弟……”
張起靈沒等他說完，拂開他的手，遠離他坐到另一邊，淡淡道：“不，我不需要。”
“不要這麼不近人情嘛，我們再商量商量……”黑瞎子年糕一樣又粘到張起靈身邊。
“不要。”
……
另一邊，魏無羨和藍忘機說了一會話，便熄了燈，但他們沒有休息，而是從窗戶裡飄了出去。
臨走前聽到隔壁傳來的動靜，好笑地搖了搖頭，沒去管他們鬧什麼，與藍忘機對視一眼，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利用黑夜的遮擋，兩人幾次瞬移，很快就回到了白天離開的小鎮，無聲無息的飄進陳皮的房間……
清晨的一縷陽光通過窗戶照進房間，叫醒了床上酣睡的人。
陳皮睜開雙眼，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他下意識地再次閉上了雙眼，然後覺得有些不對勁，猛地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所有的事物都呈現在眼前，一切都是如此地清晰，陳皮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伸手撫摸自己的眼睛。
自從眼睛被割傷之後，他從沒想過還有重見光明的一天，陳皮渾身顫動着，弓着背捂着眼睛低低地笑出聲來。
許久之後他才直起身，掀開被子下床，塔拉着鞋子走到桌邊，看到桌上的一個瓷瓶和一張字條，勾唇笑了。
不出他所料，是魏無羨與藍忘機幹的，隻是這兩個人的能力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他的眼球可是已經完全壞死了。
不過無所謂，陳皮露出愉悅的笑容，不枉他這些年盡心盡力給他看徒弟。
陳皮把瓷瓶收好，溜溜達達向外走去，背着手饒有興緻地打量着四周，雖然鎮子裡的人和房屋都很破舊，但陳皮還是覺得看什麼都新鮮。
魏無羨利用花神之力，治好了陳皮的眼睛，也算還了陳皮一份人情，心情也很好。
回到南甯時，已是清晨，他先找了個地方兌換了一些現金，便興緻勃勃地和藍忘機一起去逛早市。
張起靈與黑瞎子起得很早，剛一出門就聞到了食物的香味，發現隔壁的門敞開着，魏無羨和藍忘機坐在一起，正在看報紙。
“好香。”黑瞎子吸了吸鼻子，和張起靈走進房間，就看到桌上擺滿了食物，米粉、蒸餃、小籠包、生煎包……
濃郁的香氣勾住了兩人的鼻子，刺激着他們的味蕾，肚子也應景地叫了起來。
張起靈喉結動了動，轉頭看向魏無羨：“師父起的這麼早，是房間不合心意嗎？”
他們訂的是這家酒店最好的房間，但看桌子上擺着的各種早餐，一時半會也買不齊，估計師父天還沒亮就起來了。
魏無羨擺擺手：“沒有不合心意，昨晚出去處理了一些事情，回來順道帶回來的。”
“過來吃飯吧，吃完還得趕火車。”
“師父吃過了嗎？”張起靈又問。
魏無羨點頭，張起靈就不再問，也沒問魏無羨處理什麼事情，和早已吞口水的黑瞎子一起走到桌邊，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