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自幼跟着虞紫鸢,也學了她一身的壞脾氣,與雲夢江氏的家風不符,江楓眠每次見他口是心非,嘴硬的模樣,便會下意識皺眉,想要嚴加管教,将他的性子給掰過來。
但無論如何,江澄才是江楓眠的兒子,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不喜歡自己親兒子的。
說到底,還是江澄在成長過程中,自己對他的陪伴缺乏。
至于對魏無羨,那就是歉疚了,對故友之子,自然便多了幾分縱容。
“他們三個孩子,在我的眼裡都是一樣的,隻是,因為性别跟性格的不同,所以我對待他們的方式也不同……”
……
另一邊,江楓眠所說,江澄與魏無羨自然也是聽到了。
魏無羨輕捶了江澄一下,江澄擡起頭,對江楓眠道:“父親,對不起……”
是他性子太别扭,沒有擔當和勇氣,有辱雲夢江氏的家風。
虞紫鸢道:“不,不怪阿澄,是我自己不是個好母親……”
過去,都是因為她胡思亂想,脾氣又差,總是逼着江澄努力,要他超過魏無羨,江澄的性子才會這般别扭。
江楓眠也道:“不,也有我的原因,阿澄,我對待你的方式也不對,如果……”
……
三個人紛紛認錯,一時,氛圍都和諧下來。
曾經彼此誤會,吵鬧了多年的一家人終于在此刻說開,徹底和解。
青蘅君為江楓眠感到高興,“恭喜江宗主,江夫人,多年心結化解。”
江楓眠拱手還了一禮,道:“多謝青蘅君。”
之後,他又與仙門百家解釋,“諸位,魏長澤乃是我江家的客卿,并非什麼家仆,而魏無羨也是我江楓眠的大弟子,至于什麼‘家仆之子’,更是無稽之談。”
“之後,我若再聽見此等議論,怕是為了解開誤會,得請說此話的人到我雲夢江氏,看一看客卿名單了。”
仙門百家聞聽此話,紛紛移開視線。
他們不會承認自己曾說過這樣的話,至于那些無法避免的,如金子勳、姚宗主之流,金子勳在金光善的目光下心裡不服,卻不得不道歉。
至于姚宗主,态度便更軟了,見江楓眠看過來,連忙說是誤會,既然有江楓眠親自澄清,那“家仆之子”自然都是誤會,他悔恨自己聽信了流言,懇求江宗主原諒。
江楓眠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
台上,
魏無羨聽了江楓眠的話,十分感動,“家仆之子”這四個字,其實一直伴随着他,還有那些流言。
然而,江家對他有收留之恩,虞夫人對他态度是差,動辄嚴厲管教,抽鞭子罰跪。
但魏無羨也确實頑皮,很多時候都是他自己惹了事,還帶着江澄一起,其實,每次罰跪祠堂,江澄基本都是陪着他一起的。
虞夫人也是嘴上比較硬,但在雲夢江氏,他的待遇與江澄來說并無太大差别。
不過,也正是因為江家待他不差,所以每次聽到虞夫人說起他母親時,魏無羨也很難受。
虞夫人是長輩,是收留他,将他帶回江家的師父的妻子,是江澄與江厭離的母親,他無法反駁長輩,與長輩頂嘴,卻也無法為父母證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