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十年後的藍啟仁穿越回到誓師大會
藍老先生緩緩閉上了雙眼,似乎不想去看任何一個人的神情,藍啟仁則是在他這般表象之下,明白了,原來一開始這個未來的自己對于他的不滿,是因為那個人知道了太多未來的事情,知曉了太多明明被遮蓋完好的真相
“什麼意思?”江澄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的向着魏無羨走了過來,面上滿是驚恐,“那上面的不是真的,你告訴我?”
“江澄····,你冷靜一點”魏無羨面對這樣的江澄,知道此時不管他說什麼都壓制不住他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回答這樣的問題,就像是上面所顯示的那樣,現在也一樣,他不後悔那樣的選擇,隻是他也不願意看到江澄現在這個樣子
“是····是溫姑娘幫助魏公子換丹的嗎?”藍曦臣看到溫情的名字,立刻想到了魏無羨之前大鬧金氏百花宴的一幕,心中隐約感到了好像有什麼正在脫離軌迹而發生了改變
對此魏無羨無聲勝是有聲,沉默的默認了,這也就挑明了,溫情對于魏無羨是有恩情的,更是江澄的恩人,要不是有她,想必江澄已經變成一個極為普通的人了,哪裡還會重振江氏,回歸世家之位
“溫姑娘說得對,阿澄他太在意得失了,修為真的就是他的命”江厭離哽咽不已,但還是竭力的道,“阿羨,剖丹這樣的事情,為什麼不同師姐說?”
“師姐·····”魏無羨心中江厭離的地位可以說是至今沒有人能夠超越,看着它的淚水,就如同他身上滲出的血液一般,痛苦不已
事到如今,藍忘機那仿佛是與生俱來的清冷氣息此刻卻讓人莫明的心疼,看上去是那般的無助,藍曦臣與藍啟仁皆是心中感到了絲絲的慚愧,畢竟很多事情他們真的忽略了對于魏無羨特殊在意的,藍忘機的感受
“魏無羨?”江澄滿面的淚水,汗水不斷的劃過,不難想象此時他的心情是如何的翻天覆地,那雲夢雙傑,是他一直以來最為向往的,“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的,将來我做家主,你就做我的下屬,一輩子都要扶持我,可是現在呢?”
現在在人前他們是劃清界限的兩個人,人後雖然可以見面,但此時金丹的事情,如何讓他們心安理得的去享受對方為自己做出來的努力
“江澄,事已至此,我們都不要計較了”魏無羨面上一派的冷靜,緩緩道,“就算沒有了金丹,你看,我現在不也是人人懼怕的嗎?”
“人人懼怕,說的好聽”江澄自嘲道,“我有什麼資格,我有什麼資格?魏無羨,這麼久以來,都是我,要是我當時強勢一點,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的”
魏無羨搖了搖頭,“江澄,你說過的,隻要我和百家發出不同的聲音,那麼我就是異類,就是邪魔外道,這就是現實,沒法改變”
聽着魏無羨輕聲的話,江澄雙眼之中仍滿是痛苦,藍忘機清冷的寒眸此時似要掉渣一般,面上也是肅然讓人不敢靠近
“那個,所以魏兄非要救溫甯,也是因為他們姐弟對江宗主有恩,對吧?”聶懷桑趁熱打鐵一般,高揚着聲音似乎怕百家聽不到一般
“是啊!”聽到這句話,江澄極為緩慢的轉過了身子,面對百家的所有人,緩步而行,徐徐道,“何止如此,在蓮花塢被血洗,是溫甯在溫氏橫行不斷打壓各世家期間,把我救了出來,轉移了我父母的屍身,帶着我們藏身溫情駐守的夷陵監察撩之中”
“也就是說,溫情姐弟對你們的恩情是這樣的?”面對聶明玦直接的問話,江澄點着頭,但面上已然無光亮了,因為這百家小人的嘴臉他見識多了,此時竟然覺得他本人也是不遑多讓的
“這······”藍啟仁瞪目,似乎想不到這其中竟然連着這般驚人的真相,所以魏無羨當年大鬧金氏的百花宴雖然無禮狂妄,但也是情有可原,而且是非做不可的
江澄看了看溫情被挫骨揚灰的地方,眼含哀傷,“是我的懦弱,害死了對我有救命之恩的姐弟,明知道亂葬崗之中隻有十幾人的老弱婦孺,卻不敢發聲,這一切都怪我!”
“江宗主,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金光瑤面上收起笑意,但眼中還是能夠看到絲絲的笑意,隻聽他緩緩道,“畢竟溫氏之人俱惡,有些恩情,是無可厚非,但對于溫氏,可是甯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的”
“金光瑤!”魏無羨想到慘死挂在城門的溫氏老小,心神難靜,厲聲道,“那溫氏十幾名老弱婦孺,他們可害過一人?溫情與溫甯姐弟的雙手,可曾沾過一絲的血腥?”
面對質問,金光瑤此時閉口不言,開玩笑,他可不想要直接對上魏無羨,畢竟他看明白了後來穿越而來的那位,可是對魏無羨的态度非同一般的
“不要狡辯,魏無羨,你此前在窮奇道緻使我兒慘死,又放任鬼将軍大開殺戒,之後縱容他在金麟台行兇,導緻多家弟子傷亡不計其數,你還有什麼話說?”
金光善對于陰虎符可是勢在必得的,要不是出現現在的狀況,恐怕陰虎符早就已經到手了,到時候仙門之中,他就是主宰了
魏無羨深知對着這樣的人,他已經百口莫辯,是有理也說不清的,聶懷桑看着金光善嗤了聲,胸膛不斷的起伏,随後感覺到了視線,看了看,驚到,竟然是藍老先生正打量着他
知曉他在不夜天,知道後來二十年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從中扮演着什麼,但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大惡,不然也不會這般被藍老先生看待了,思及此,聶懷桑一鼓作氣,動作直挺挺的面對了金光善,倒是吓了聶明玦一跳
“金宗主,窮奇道截殺,截的是誰?殺的又是誰?主謀者是誰?中計者又是誰?歸根結底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
魏無羨詫異的看着聶懷桑,就在之前他也曾說過這樣的話,隻不過被無視了徹底,現在一幕,竟然是讓所有人出現了短暫的失聲
“懷桑?”聶明玦眉心攏起,但卻沒有像之前那樣教訓弟弟,而是滿是疑慮
面對聶明玦,聶懷桑沒有了之前的膽怯,緩緩道,“大哥,你之前說,是金公子主動邀請魏兄前來的滿月禮,那麼窮奇道的截殺,難不成是金公子自己設下的?最終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