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子真這時候也是皺眉道,“我記得赤峰尊當年就是在金麟台走火入魔失去蹤迹的”
“這麼說來,赤峰尊會走火入魔,一定不是偶然”藍景儀看向金光瑤,沒有證據但他就是肯定的語氣直沖沖的向着金光瑤而去
“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宗主做的?”蘇涉直接上前,擋住了金光瑤現在衆人面前的身子,看上去護主的很
“芳菲殿”聶懷桑不緊不忙的在金光瑤錯愕的目光之中緩緩道,“防非典的密室,我不止進去過一次,你們猜,在那裡我看到了什麼”
聞言,金光瑤立刻沉下了臉,目光之中帶着狠毒一般的利箭,想必是對于聶懷桑之前的松懈非常後悔了,“我竟然就這樣的敗在了你的手裡”
那種不甘是發自内心的,要知道金光瑤這麼多年以來是最高的上位者,不管什麼樣的風浪都見識過,看卻完全的想不到,從來不放在心上的小小角色,竟然會是擊敗他的根本,這讓他如何的甘心認命?
可聶懷桑可不管這些,就好像沒有看到金光瑤兇狠的目光一樣,冷哼一聲繼續道,“那裡收藏着各世家而來的寶貝,就連魏兄的佩劍随便,都被完好的收藏着”
聽到随便二字,魏無羨微微失神,那是陪在他身邊最長久的萬般,曾經他總是喜歡玩耍劍術,可後來失去了金丹他再也沒有任何的勇氣去觸碰,再後來他墜崖,就徹底的與随便斷了緣分
江澄心中也是苦痛的,畢竟魏無羨的金丹此時在他的體内,害他失去了随便,再也不能在劍道立足,好像感知到了一般,體内的熱浪緩緩上升,他知道隻是心火而至,可就是因為此,他不知道要如何正确的去面對曾經的故人了
聽到随便,藍忘機也是心神一動,曾經不止一次他從旁人的手中接過魏無羨的佩劍,可那時候他卻不知,那人已經再也拿不起這把劍了,也再也看不到曾經那令他驚鴻的劍術了
“雲夢雲萍城的地契,一首音律的殘卷”話鋒一轉,聶懷桑滿目的憎恨,“還有就是我大哥的頭顱”
藍曦臣向來溫文爾雅的面容刹間變的蒼白,眼睛驚恐圓睜,似乎難以相信聽到的這番話,看向金光瑤的視線是飄忽的,整個人失去了魂魄一般,其他人也是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是眼睛猛的瞪大了起來,死死的盯着金光瑤,這驚世駭俗的真相讓他們不敢動,更加失去了想要表達出來的所有言行與舉止
“怎麼?金宗主有什麼想要說的?”聶懷桑擡眸勾唇,好像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并沒有帶來一絲的異樣,“曦臣哥,覺得呢?你相信我的話嗎?”
聶懷桑面上一片的笑意,他就是想要知道,在這時候藍曦臣對于金光瑤是什麼樣的想法,是繼續維護?還是猶豫不定半信半疑他的話?
但也就是這句話,讓衆人有所動作,震驚在衆人眼裡化開,人人雙目圓瞪,嘴巴張大得好像可以塞一個西瓜進去,卻發不出一丁點兒的聲音,恐怕就連他們本人,都不知道銅鈴是何樣
十六年後羨羨想起溫氏墳冢
“據我所知,蘇宗主的音律之術并沒有到家”藍啟仁向來是不會在什麼事情上發表言論的,而藍家因為家規向來都不會表達對任何人的看法與輕視,看現在,局勢有些停滞不前,而他的侄子看似已經完全的失了魂,沒有了思考的能力,所以不得不出口,哪怕是違背多年的訓誡
蘇涉是藍氏的外門弟子,因為背信棄義被逐出藍氏,後來自立門戶也就有了秣陵蘇氏,還成了仙督金光瑤的得力下屬,而他受過藍氏的教誨,所學皆出入藍氏,藍氏之人對于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藍先生所言極對”藍景儀也開了口,有些不善的盯上了蘇涉,“他這個人向來是功夫不到家,不管是靈力還是音律都不成火候,我害怕說出去丢我們藍氏的臉面呢!”
“你!”蘇涉指着藍景儀,可奈何他卻不能夠為自己開脫,畢竟他不知道要怎麼去破解現在的局勢,畢竟證據在眼前,或多或少與金光瑤都是最直接的關系,更何況,還有聶懷桑這個認證,不管信與不信,有些話終歸是事實
“我什麼我,難道不是事實嗎?”藍景儀向來是看不慣蘇涉這個人的,有時候就算碰到了也是擦肩而過置之不理,雖然有違藍氏家訓,但他就是厭惡這個背棄藍氏的人
“藍先生顧慮是對的,畢竟在剛剛的影像之中,金宗主親口承認的‘我們’,那就意味着,在不夜天與窮奇道,還有我大哥的清心音之中,都暗藏着不可告人的勾當”聶懷桑說着眯了眯眼,伸手從身上拿出了一頁紙
“這是我按照芳菲殿密室裡面那旋律的殘頁默寫出來的,藍先生可否········”
畢竟說到音律,那麼藍氏稱之第二,那麼仙門之中不會再有人敢稱為第一,在藍啟仁的示意之下,藍思追緩緩上前從聶懷桑的手中接過那頁紙
魏無羨看着聶懷桑一瞬間松懈下來的肩膀,方明白,原來他的堅持隻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想要把所知的一切公布于衆,讓所有人都知曉,也從而可以為大哥報仇,明明是那麼膽小的一個人,可為了替至親報仇,走上了這一步,實在是令他都不免感到一絲敬佩了
藍啟仁展開一目之下,黑眸瞬間燃燒起憤怒的火焰,‘啪’的合上了這頁紙,藍曦臣就在這聲響之中緩緩的回了神,伸手拿過了藍啟仁手上的東西,入目間心神俱蕩,原來罪魁禍首是他自己,顫動的手握不住這紙張,緩緩的掉于地面之上,看着金光瑤突然間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沒了剩餘全部的期待
“金宗主,這麼多年以來,我竟然在無意之中助你做了這麼多的事”
“二哥····”饒是看到了藍曦臣的目光,但金光瑤還是不想要失去這個與他相交親密的好友,而他這麼多年真的不曾想過害他一絲一毫
藍曦臣搖了搖頭,目光帶上了漸而清明的堅決,“金宗主,二哥,不必再叫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金光瑤那震驚痛楚的眸子,想到他這麼些年與藍曦臣之間的交往,如今也隻能是變成往昔的回憶再也不能向前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