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藍忘機從前沒有說起過,導緻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對于魏無羨藏匿的心思,以至于現在所有人才會滿是震驚的看着,聽着,就好像從來都不曾認識這個深情的含光君一樣
‘聞笛聲
獨惆怅,雲深
夜未央,終繁華
成黃粱,你的笑
卻仍在心蕩漾’
“好有意境的詞啊!優美伴着凄涼”聶懷桑開口,前一句話讓所有人認可的不住的點頭,可後面一句話,着實是令所有人面色轉變,有些收不回即将要露出的滿意,有種面皮抽筋之感
可聶懷桑這句話其實真的很符合這句話所表達的含義,明明是深情之人,可卻因為摯愛已經離開了人世,隻能每每的在心頭回蕩起心愛之人的笑容,可不就是荒涼得很嗎?
藍啟仁雖然知道藍忘機對于魏無羨的看重,以及那小心思,也看到了這十六年他是如何過活的,可卻從來都沒有想過,在雲深不知處的日子,他的侄子竟然心境是這般的悲戚,要說不心疼,那定然是假的,看事已至此,就算此時他感到後悔,也已經無計可施了
魏無羨似乎明白了,在大梵山他遇到江澄與藍忘機的對峙,聽到了江澄說的話,原來這麼多年以來,他從來沒有一刻放棄過尋找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不然江澄也不用那般刻意又惱火了,想必就連江澄都有些看清藍忘機的内心了,可他卻·····,到了現在才得知這樣重要的事情
‘帶着面具
收斂神色
扮堅強,即使長缺
也無妨,揮衣轉身,颠覆着我,陳情一曲,往昔已斷人腸’
這句話其實也真的很好理解,畢竟莫玄羽出場之時就是帶着面具的,雖然那時候沒有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不會感到有什麼不對,可現在看來,帶着面具的魏無羨,不隻是想要避開那些曾經的故人,更是想要把曾經的那些過往藏匿于心,不想曆經曾經曆過的往事,他已經無心應付那些是非糾葛了
“那些傷害已經鑄成,又怎麼會輕易的忘掉”藍思追這時候開口,滿是酸楚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所展現出來的文字,看到他這般的神色,所有人都感到萬般的不解,藍景儀更是毫無頭緒,滿頭霧水
“思追,你怎麼了?”
魏無羨有些詫異,畢竟在他看來,藍氏的小輩之中,這名喚藍思追的算是穩重有主張的一個了,可卻想不到,他出口的話竟然這般令人費解以及感到莫名的酸意來襲
能夠看明白藍思追此時心情的,恐怕隻有藍忘機一個人了,畢竟他深知小時候的阿苑有多麼的粘着魏無羨,雖然那時候年紀尚幼,但有些事情終究會是記憶之中最重要的一段,是不管如何都割舍不掉的,哪怕是曾經忘記了,再次看到熟悉之人,那種感覺就會重新回到心頭,再次歸還那些已經喪失的記憶
藍啟仁與藍曦臣雖然知道藍思追真正的身份,但卻清楚的知道他已經因病失去了原本的記憶,更何況那時候還是一個小孩子,有些事情本就不應該牽扯上他,與他應該沒有任何的關系才是,哪怕曾經再艱難的度日,也應該是小孩子的心态面對,不可能會困擾到此時的他
十六年後羨羨想起溫氏墳冢
魏無羨不是沒有注意到藍忘機閃動的目光,雖然心中有疑,但這時候也沒多問,可片刻甯靜過後,藍忘機壓下心中的異樣,緩緩道,“思追,這些事你早晚都要知道的”
所有人都是不解極了,但藍思追卻面帶酸意,緩緩道,“含光君,我終于明白,明白了,為何小時候我隻親近您”
“為什麼?”藍景儀不解,撓了撓頭,“思追,你不是說一直都與含光君很親近嗎?我們很多人都羨慕的不得了”
“是因為我很小的時候見過含光君”藍思追這次一改之前的酸澀,滿是憧憬道,“曾經含光君給我買過竹蜻蜓,帶我吃過飯”
“藍湛,你家這孩子莫不是瘋了吧!”魏無羨心中滿是朦胧好像感知到了什麼,但就是不的開解,隻能有些迫切的對着藍忘機開口說出這麼句話,反觀溫甯就不同了,他可是記得曾經阿苑對他不止一次的顯擺過手上的竹蜻蜓,還曾說過,那是有錢哥哥送給他的禮物,那時候,藍忘機還曾親自拜訪過亂葬崗,幾乎不用去想,溫甯就猜到了,明明已經是傀儡,失去了全部的神情,可此時内心的交集好像完全的顯現在了面上,焦急道,“你,你是······”
溫甯這般的變化倒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畢竟他一直都是這裡最不起眼的存在,除了最開始金丹一事之後,就再也沒有開過口,隻是安靜的站在魏無羨身邊,要不是此刻出聲,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我曾經姓溫”藍思追此時看向溫甯,微微一笑,“黑炭叔叔,我,我是阿苑那!”
“阿苑····”
魏無羨蓦然僵住,難得舌頭打結,看着藍思追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物一般,難以去相信這樣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