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作為魏長澤與藏色散人的後人,雖然沒有在他們這裡出現,但還是很受注視的,畢竟藏色散人可是抱山散人的弟子,而抱山散人在仙門之中有着不可撼動的地位,換句話來說,魏無羨是抱山散人的徒孫,也算是名門正派的子弟。
可偏偏他放任父母卻在夜獵之中雙雙喪命,而他自己流落夷陵之中,這樣的童年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了不可思議。
而他們無法去感同身受,畢竟他們作為各世家的子弟,每個人都是備受寵愛的成長,那種流浪般的乞讨生活,又怎麼會體驗過呢?
“十幾年前,确實聽聞魏長澤公子與藏色散人在夜獵喪命的消息,卻不曾想,魏公子居然會流落夷陵”藍曦臣少年繼位,所以對于仙門之中久久流傳的事迹聽到過不少,其中就有在他很小之時發生過的這件事情。
聶明玦點了點頭,“确有其聞,但對于他們的孩子,真的是沒有聽聞過半點的線索”
“可魏無羨卻在夷陵流浪了五年之久,最後卻被江宗主用一個饅頭帶了回去,這人······”聶懷桑想要表明,這個魏無羨真的是很好騙的,如果當時出現的不是江楓眠,換做是旁人,他是不是也會毫不猶豫的與之離開。
江楓眠看到這裡,内心之中升起了滿滿的疑惑,明明他是知道魏長澤夫婦喪命的消息,可為何從來沒有聽聞過他們的孩子一絲下落,就連現在看到這樣的顯示,都完全想不通,魏無羨這個人在他們這裡,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着。
“懷桑,魏公子想必不是因為好騙才會與江宗主離開的”孟瑤面上似乎帶着了然,倒是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疑惑,緩緩的看了過去,卻聽到他聲音帶着絲絲的蒼涼,道:“隻怕是經曆了太過的寒冷,偏偏這五年來體會到了這僅有的一絲善意,哪怕隻是因為一個饅頭”
五年的時間對于一個幼孩來說,那将會一種什麼樣的體會,人間冷暖,每天不斷的為了解決溫飽而奔波,受盡世人的白眼轟打,從未遭受過善意溫暖之人,遇到一個饅頭,可不就會如同黑暗之中的微光,被牽引着直行。
“隻怕剛剛的畫面之中,魏公子怕狗,也是因為沒少在惡犬之下奪食吧!”
孟瑤再次開口的一句話,瞬間讓所有人都明白了,為何僅僅一個饅頭就能夠把魏無羨帶走了,因為經曆了太多的寒冷,實在是太想要觸碰暖陽了,所以才會跟着江楓眠回到了蓮花塢之中。
“看來我猜想的并沒有錯”江澄抱起雙臂,似乎有些自喜,而江楓眠也是并沒有在這一個饅頭之上解釋什麼,因為他明白,正是因為确定了身份,所以才會遞出那個饅頭的。
“看來魏公子在江氏之中過得很好,還成為了雲夢的大弟子”聶明玦開口似乎想要叙述上面的這句話,但卻沒有想到,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瞬間不着調如何去判斷,去回轉開口的這句話了。
“阿娘?”江澄确實想不明白,為何他母親會不滿魏無羨,而且還這般的對待他,雖然他也是有些在意魏無羨大弟子的身份的。
家仆一詞再次被提起,這次卻也直接驗證了,江澄之所以在之前就說出家仆二字,看來是因為他母親從小的灌輸所緻。
一個世家子弟,但卻每每在嘴上毫不留情,絲毫不顧及他人的感受,真的不難想象這個人平時在家中是受着什麼樣的教育。
養不教,父之過。
看來在江氏之中,不僅僅有虞紫鸢對江澄的灌輸不善,更是有着江楓眠的無限縱容。
所以才會導緻了此時此刻毫不留情直言而出的江澄。
而對于江氏的家教,平時不會有人去特意的注意,但此時此刻卻是真正的見識了。
“寄人籬下,看來魏公子本人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聶明玦絲毫不在意江氏是如何看待他的,所以才會絲毫不猶豫的開口。
“名聲是我們江家給的,難道他不應該報答嗎?”江澄再次口無遮攔的開口,盡管江楓眠不斷的皺眉,但也是沒有開口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畢竟每個人面上的神情都已經在看上這上面的文字多多少少的開始變化了,他不是看不明白,所以此時開口,并非是一個正确的時機。
藍忘機正是因為聽到了這句話,從而牽引出了他内心從未有過的痛意,那種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現在卻因為僅僅一個名字,就讓他失去了原本的鎮定,腳步微動,堪堪撐住了身子。
“忘機”
看着藍忘機忽而變了面色,藍曦臣與藍啟仁立刻擔憂的上前,而藍忘機卻是緩緩閉上了雙眸,再睜開眼時,眼中便閃過一絲寒光,眼神極冷,眼中淩厲如利刃一般,看的在場衆人遍體生寒,江澄更是直接怔愣僵直住了身子。
“藍二公子這是怎麼了?”聶懷桑吃驚不已,他可是向來害怕這個總是罰他抄寫家規的藍氏掌罰啊!
藍曦臣扶住藍忘機的胳膊,輕聲詢問,“忘機,是否哪裡不舒服?”
“兄長,無事”藍忘機确實如實,隻是他心中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不知如何開口講出來,那是因為另外一個人僅有的關聯。
江澄确實是真的被藍忘機這樣的神情吓住了,整個人有些懵然,似乎完全不明白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哪句話之上惹惱了這位清冷的藍氏二公子。
但江楓眠完全看明白了,藍忘機突然之間的轉變,正是因為江澄對于魏無羨的所言,還有那上面顯示出來的,魏無羨幼年的痛苦流離,再加上在江氏的寄人籬下。
“兄弟江澄相伴,師姐江厭離的照顧,江叔叔的關心”聶懷桑突然開口,“想不到在這裡卻好像不完全不是這麼回事,雖說沒有魏無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