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的是,聽到說書人一本正經,恰有其事的開始言說,所有人都不免震撼,原來搬弄是非是這般的輕松,隻需要簡短的幾句話,就能夠把一個人推到風尖浪口之上。
雖然在此前他們并不是不知道人言生禍,可畢竟是沒有親眼所見,可現在就不一樣了,所有的事情可都是在他們眼前事無巨細的演繹過的。
沒有絲毫隐晦,更加沒有絲毫的藏匿。
“一夜定情恐怕是說在雲深不知處失蹤的那晚,而多次幽會,看來就要從玄武洞說起了。”魏無羨此時身子忽然一僵,感覺到身心正被一種灼熱的窺探鎖住,這樣的感覺已經很久不曾體會過了,自從他離開了亂葬崗之後,從來都是站在高處頂峰,可現在,因為畫面使然,不得不接收到這麼多的視線。
而這讓他感覺不自在卻脫不開的視線,他清楚是來自于哪個人的,隻是他修了詭道,如今很多的事情都與之前不一樣了,而藍氏向來不喜歡這種旁的道法,而他也不想藍忘機為此而感到傷神。
“藍二公子把魏無羨抱回的蓮花塢?”江澄抽動着嘴角,“魏無羨,看來你又着了道了。”
反倒是畫面轉到蓮花塢,所有人才緩緩的松了口氣,畢竟看到的不是虞紫鸢的出現,而是江厭離溫柔的眉眼。
“看來江姑娘是同意的,也很喜歡魏公子。”聶明玦點了點頭,至少證明了江氏之中,也是有人接納魏無羨的。
“原來魏兄是發了燒啊!我也還以為着了道呢?”聶懷桑笑眯眯的開口,想來是與江澄的想法一緻,認為魏無羨是‘累壞了’。
金子軒搖搖頭,“看來江澄是真的很在意魏無羨與含光君之間的關系,所以不想要提及魏無羨是如何回來的。”
“想必那些風言風語,已經傳到了江氏,而魏公子被抱回來也定然被其他人見到了。”藍曦臣心中積着無限大的壓力,就是不知道要如何一點點的宣發出去。
“不管怎麼說,在這兩個世界之中,我父親,我姐姐,都是很喜歡魏無羨的。”
看到江楓眠走進來的那一刻,江澄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而聽到江楓眠關心的話語,腦海之中的記憶緩緩的回到了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之上,每每魏無羨受了傷,他父親都會前來關心,而他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雖然那時候會感到嫉妒,但如今,這種嫉妒卻也是他奢求不來的。
“可偏偏魏兄腦回路不怎麼樣,還要在這個時候提含光君。”聶懷桑啧啧道:“看來很是擔心呐!”
“江澄會計較,也是理所當然的。”金子軒看向上面的畫面,不由得挑眉,“但江宗主的這句話,也是很對,這件事情其他人可以說,但作為魏無羨的道侶,是不能親自說出來的,這是種不信任的表現。”
“可畢竟是事實啊!”
聶明玦定然也是忍不住的性子,為人耿直也有不好的時候,那就是藏不住話。
“隻是······魏無羨并不知道那個人是藍二公子,他是一直都不知情,認為自己是無辜的。”江澄不知道要如何的形容此時自己的心理,要是說在這個世界藍忘機做出這麼多的謀劃,他肯定是要親自把魏無羨送到他身邊的,可世界不同,他在那個世界對于魏無羨,是有着情意的,所以才會覺得委屈,同時心中也升起了不安。
“但不管怎麼說,作為家人,定然是在乎自己的孩子,江夫人雖然說出來的話不中聽,但也是因為在他們成親之前沒有得到認同,而且也信了那些風言風語。”聶懷桑不由得感慨,看來有些家裡,公婆也好,嶽母也罷,終究都是會生出隔閡的,而這些隔閡,大多來自于最初的意見與不滿。
“玄武洞竟然是五天的時間嗎?”金子勳冷哼一句,“那還真不确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對此,聶明玦已經警告過金子勳了,但同時也讓其他人明白,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從這裡離開,回歸現實,首要的就隻有把另一個世界的故事看到最後,方才能得到轉機,所以哪怕金子勳話裡話外帶着攻擊之意,魏無羨也不予理會。
“這樣一來,恐怕江公子心中的隔閡就會更加的深了,畢竟有人站在他的立場上面發言,覺得委屈是必然的。”藍曦臣看到江楓眠拉着虞紫鸢離開之後,江澄面上顯然是陷入了短暫的懷疑之中,不由緩緩開口。
“隻是,在這件事情之中,魏公子也是受害人,他是真的很無辜。”
“我想,含光君在那個世界應該很是出衆,而且藍氏的地位定然也是極高的,否則按照江夫人的性子,恐怕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把一切都歸咎到魏無羨的身上。”幾乎是短暫的幾個畫面,金子軒就看出了虞紫鸢這個人是不好相與的存在,從而聯想到了藍氏在那個世界的地位。
“這點不好說,但看溫情,她可是穿着溫氏的服飾,但卻喚忘機二公子,由此可見,不管是藍氏,還是忘機,都極為的不簡單。”對于這點,聶明玦似乎也有些琢磨,所以才會順着金子軒的話,緩緩接着說了這麼一句。
“抛開這些不說。”聶懷桑緩緩的看了眼江澄,道:“江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記得在玄武洞的時候,魏兄可是受了傷的,居然還要他親自下床追你,實在是······”
“那可不是我。”江澄立刻反駁出聲,對于那個世界的自己,有着很深一層的面具。
射日之征之時,不淨世得到布防圖商讨之時,觀影平行時空的所有人。
“但明眼可見的是,江澄還真的是很好哄,這點同現在很像。”
魏無羨聳了聳肩,那個世界另說,但他認識的江澄是真的很好哄的,也很好騙,幾乎是隻要他開口,就會毫不懷疑的順着他的思路向下走從來不會有所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