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此時就像是傻了一樣,站在原地整個人呆滞的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反觀藍忘機從最初顫動的眼簾,到現在整個人莫名陷入了陰冷的氣息之中。
“好看嗎?”
聲音像是淬了毒一般,倒是令所有人大跌了眼鏡,畢竟這句話的來源可不是向來大大咧咧的魏無羨,而是一直清冷淡漠的仙督藍忘機。
聶懷桑幾乎立刻就明白了藍忘機是何意思,雙目睜大,“好看是好看,但仙督的意思我等豈會不知?實在是.....冒犯了。”
“什麼冒犯了,這和藍二有什麼關系?”江澄顯然是還沒有理會到藍忘機這句話帶來的隐晦之意,所以才會不滿的開了口,畢竟在他看來,可是絲毫沒有那一瞬間惹怒了藍忘機的。
“江宗主,你想啊......”在這一次,似乎抛卻了曾經的‘陌生’,聶懷桑竟然緩緩的開口,替江澄做出了完美的解釋。
“這魏兄可是仙督地點人,而且又是那麼的喜歡,怎麼會想要其他人看到魏兄在床上的一幕呢?”
藍曦臣雖然扯動嘴角,但似乎不知道要如何的開口表示,他們并不是故意看的。
但不管怎麼說,他真的是想要對他弟弟以及魏無羨表達:如實冒犯了。
“既然敢做,還怕人說不成?”江澄雖然聽明白了聶懷桑的話,但也正是因為這句話使然,讓他感到了不滿,明明并不是他們主動想要看的,這般想着,江澄咬了咬牙,“還真的是什麼都往外放,如何怪得了旁人?”
十六年後觀音廟落幕,忘羨山頂分别,觀看未來薄暮歸途。
要是針對于江澄後面的那句話,其實也不然,畢竟不管是出現在這裡,還是觀看上面顯示出來的畫面,所有人都是‘身不由己’,無法去自主做出選擇的,所以看到了這般翻雲覆雨的一幕,也是無法去避免的。
就像江澄說的那樣,在這裡好像真的是沒有任何的隐私存在,不管什麼畫面,通通不把在場的所有人當做外來者,盡數收納雙眼之中。
不過值得讓人恢複常态的是,畫面漸漸恢複的正常,而——已經過了一整個黑夜,在藍忘機汗水浸透全身之際,天空放明。
而藍曦臣也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攙扶着已然岔氣面色鐵青的藍啟仁了,不管怎麼說,這麼血脈噴張的一幕,要一個長者親眼看到,還真的是一件太不友好的事情了。
藍曦臣也是有點皮笑肉不笑了,因為神色轉變的過快,以至于他都不知道原本屬于他的神情是何樣的内容了。
不過——
令人驚了眼詫了目的畫面,是來自于畫面之中那魏無羨在發現趴在藍忘機身上,猛然起身的一幕。
“魏兄的記憶是不是?”聶懷桑微微張大了嘴巴,很不敢相信,明明在之前還那般的與人纏綿,可轉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了。
“肚子疼?”江澄此時肝瞪着眼,似乎難以形容内心之中對于那些畫面的消化,此時再次看到畫面之中魏無羨的轉變,一時間抽搐着嘴:“還真的是典型的提上褲子不認人了。”
“幻妖不除,隻怕對于魏公子的影響越來越大。”看着畫面之中弟弟的嚴肅,藍曦臣也是搖了搖頭。
“可還不是要承認,承認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這藍二居然被當做‘槍’使了。”這點的認知,讓江澄的心情大好,第一次看到藍忘機能夠這般的憋屈,明明已經近了一步的關系,可卻還要親口把駁回,一朝回到解放前。
江澄說完這句話解了氣之後,完全的想不到,畫面之中藍氏弟子前來禀告,竟然是他去了藍氏,這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驚,要說他與藍忘機在這十六年間的關系,如同水火一般,藍忘機不會前往蓮花塢,而他亦是不可能登雲深不知處的大門,可為何.....
“居然還帶了一批藥材?”對于江澄的别扭,金淩顯然知曉的,不然也不會在觀音廟的時候看出來他舅舅其實是有話想要對魏無羨的說的,雖然被反駁了,但看着畫面之中,可完全不是這樣的。
“難道是知道了魏兄受了傷,所以帶着藥材前來探望的?”聶懷桑也是懷疑這第一點,畢竟他是親眼見到過江澄與魏無羨之間的那些‘恩怨’,要想要回到曾經的關系,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所以現在的情況,就隻有說明他心中所想的這唯一能夠讓江澄前來藍氏的目的。
“可藍二公子卻還要不停的往詩音姑娘那裡送藥,這人怕不是真的像藍老先生說的那樣,是個藥人吧!”江澄語氣雖然很沖,但不得不說,這句話似乎是套進了真相,畢竟哪有一個正常人是不食飯菜,而吃藥材的呢?
“看來江宗主的話,也不是并無可能的,畢竟這詩音姑娘是能夠煉制金丹之人,必不會是普通的人。”藍曦臣點了點頭,這樣來看,詩音會在藍氏之中,且被藍忘機特别的對待,就一切了然了。
“現在是知道了這未婚妻隻怕是假的,可這人的身份實在是讓人深思。”聶懷桑蹙眉,似乎完全的想不明白,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一面明白仙督這麼多年對自己的不好,另一面又是真心的擔心魏兄,而且......”
說到這,聶懷桑緩緩的看了眼魏無羨,繼而道:“我記得魏兄最喜歡的就是蓮藕排骨湯,可見她有多麼的了解魏兄。”
十六年後觀音廟落幕,忘羨山頂分别,觀看未來薄暮歸途。
“這幻妖還真的太可恨了。”看着畫面之中仍是處于昏睡狀态的魏無羨,藍景儀不由得罵起了幻妖,反倒也是,要不是幻妖,魏無羨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充其量不過是身子虛弱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