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藍曦臣雖然知道這兩個字的重要性,一經出現絕非尋常,所以眼下他真的不敢斷定,在這裡會出現這般的——機緣嗎?
不待藍啟仁回複,就看到了原本立柱上面紅光褪去,取而代之的就是充裕的靈氣,在亂葬崗之中見到靈氣,實屬震驚了所有人的心神。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亂葬崗之中是不可能存在一絲的靈氣的,否則也不會被仙門如此的忌憚了。
突然演變的畫面清晰的展現在立柱之上,頓時令所有人大開了眼界一般,而看到畫面之中那素白的背影,所有人立刻有了人選。
“這是,含光君!”聶懷桑最先開口,目光直直的盯着畫面的轉變,随後在看到畫面轉過,看到人像的時候,确定了聶懷桑的話。
席地而坐,撥動着琴弦之人,正是含光君藍忘機。
“這首曲子。”溫甯自從清醒之後,還真的許久沒有聽到過了,曾經他是那般的熟悉的。
藍忘機聽到溫甯的話,似乎明白了什麼,沉聲問道:“是魏嬰嗎?”
“嗯,魏公子總是用陳情吹這首曲子,他說還不知道名字。”溫甯想了一番之後,道:“因為這是藍二公子為他唱過的。”
藍忘機曾經為魏無羨唱過歌?雖說在十幾年前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就很好,可饒是怎麼好,說藍忘機給魏無羨唱過歌,在先前是沒有人會相信的,藍忘機是何許人也?
他可是那個仙門之中頗有盛名,卻淡漠寡言的一個人,他的身邊十幾年來都沒有任何的位置留給旁人,就好像是在刻意為什麼人留着一樣。
隻是到了現在,在這一刻,每個人都明白,也看清楚了藍忘機的心思,之所以十六年沒有與任何人涉及交往,是因為他的心在十六年前就已經全部交付了出去,再也無法收回了。
熟悉的調子要說在其他人的眼中是優美,是刻意聆聽的享受。可對于藍忘機來說,卻不是。
那個曾經他滿眼中的人影已經不可能存在了,饒是在這裡他終于沉冤了一切,可那個人再也不會知道,再也不會知道他的感情了。
于他而言,現在的曲子悠悠動人,但卻足以令他斷腸。
忘羨。
藍忘機煽動着眼睫,輕顫之間,幡然凄楚,他終究沒有機會把這首曲子的名字告知那人了。
藍思追從小在藍忘機的身邊長大,受他教誨,所以固然知道夷陵老祖此人在含光君的心中有多麼的重要,雖然此情内情他也不清楚,但自從恢複了記憶,想起了那曾經明媚耀眼的男子,總是會極為耐心的把他帶在身邊,雖然大大咧咧,但卻滿是性情。
這般想想,還真的是很想念小的時候啊!
要怎麼做,才能夠把傷害降到最低,讓他一直敬重的含光君好受一點點呢?
藍思追這般的思考着,在看到畫面之中藍曦臣的身影之時,話語先一步吐了出來:“是澤蕪君?可為何這般的神色呢?”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邊上的藍景儀立即開聲,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氛圍。
獻舍失敗後,忘機秉承着他們的諾言,把所有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是忘機!”藍曦臣極為的肯定,他一直很了解自己的弟弟,隻是有的時候他的思緒會被其他的事情所牽引,所以以至于後來發生了很多他蒙在鼓裡面的事情,金光瑤的所作所為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回到往昔?”江澄立刻愣住了,随後像是被畫面之中的這句話所驚到了,一臉的難以置信,“難道是想要利用什麼術法,回到從前嗎?”
藍啟仁立刻觸動眉心,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小侄子居然這般的瘋狂,為了一個人居然要回到最初,改變原本的結局。
“忘機,這······”藍曦臣也是頗為不敢置信,但這十幾年的時間,他弟弟的執着與尋覓是他看在眼中的,那種失去最重要的人,而生出的痛苦,已經十六年的時間了。這讓他還能說些什麼去勸阻呢?
溫甯與江澄和其他人的反應大不相同,他第一時間就是驚喜,因為他的魏公子,重來一次的話,也許就不會那般的痛苦,他的身邊也會始終站着如蒼松一般堅定的人了。
而這個人,無疑就是含光君藍忘機。
藍忘機心頭一顫,手不自覺的握緊了陳情,“竟然真的有此術法,可以遙控古今嗎?”
藍忘機的這句話很是朦胧,但卻讓所有人清楚的看到了他冰冷的唇隐匿着深沉與堅定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