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檀木桌上擺滿了各種大小不一的餐盤,盤子裡的食物五花八門,卻個個散發着誘人的香味,引的大家肚子裡的饞蟲咕咕叫。
鳳語熙看了眼一口飲盡杯中酒,面上複雜的姐姐一眼,心裡也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但還是伸手拿起酒杯跟着一起幹了。“好,一起幹了!”她附和一句後,一飲而盡。
若說這裡面誰最了解鳳傾瑤此刻心情的,大概就是有着同樣遭遇的魏甯愉吧,看到鳳姐姐喜極而泣的樣子,心也是同樣的,又酸又澀又悲又喜,忍不住也是提起酒杯一幹二淨。
魏長澤看了看這三人,眸光微動,也不知想了什麼,跟着幹了杯中酒。
魏來和墨辰二人不願和主家一起用膳,便讓人在旁邊随意開了一桌,上了幾個菜,結果鳳傾瑤還是大手一揮,同樣來了十八個菜。二人見到主家喝酒,也都跟着提杯幹了。
一時間,包間内,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喝酒中。
小阿羨看了看大家豪爽喝酒的樣子,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小酒杯,剛才央求半晌,都沒換來一滴酒,此時小小的酒杯裡面都是乳白色的湯汁。
這是酒樓裡的招牌菜之一,雨花乳鴿湯,集結春夏秋冬四季雨水和百花露珠加上乳鴿熬制兩個時辰做出的乳鴿湯汁,品上一口,味道極其鮮美不說,還美容養顔,滋潤皮膚,是城裡女子都愛的一道湯品。
但是,阿羨不是女子,他不喜歡喝這個,他覺得自己已經四歲了,很快就要五歲了,所以,他是大人了,不是女子也不是孩子,他可以喝酒了!
于是,他趁着大家喝酒愣神間,低聲嘀咕幾句後,便迅速的把手腕上的靈蛇球球甩了出去,方向,正對着阿爹旁邊的桂花酒釀。
他已經聞到味道了,剛才見爹爹娘親她們喝的那麼香,他也想喝,而且,這酒肯定有點什麼魔力,不然為什麼大家喝了酒都突然沉默不語了呢?
被突然甩出去的靈蛇球球也是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來剛才小家夥說了什麼後,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
小家夥,你知道你使喚的是誰嗎?你知道老子我是誰嗎?老子我當年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啊!你竟敢甩我出去,就為了一瓶酒?
小家夥,你,真的是,太令蛇生氣了,真的!
球球發怒了,球球臉都憋紅了,然後,在看到周圍人身上的靈力波動以及佩劍時,一秒恢複正常。
罷了罷了,不是他慫,他隻是從心罷了。
不就是卷個酒瓶子麼,沒什麼大事,做就做了好了,反正現在也沒人知道他是誰。
球球一波自我安慰後,便果斷放棄之前的胡思亂想,把即将雄起的心繼續按壓下去,從心的卷起酒瓶子。
奈何瓶子太細,他都繞着瓶身兩圈才勉強把瓶子包圍成功,但是,這瓶子是包住了,他該怎麼回去呢?畢竟,這酒,可是開了口的,不好滾回去吧?
還沒等他思索成功對策,就見一隻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捏住瓶身,然後另外一隻手微微一捏,就把他從瓶身上扒拉下來,提溜在手上。
“哪來的小蛇?這麼不懂事,是想來做我們的下酒菜麼?”
被提溜着頭朝下的球球愣了半天,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被人拎起來了!
這是何等的恥辱啊?!這是何等的羞恥?!
他要反抗!他要咬人!
但是努力扭轉身子,看到那隻手的主人時,他動了動腦袋,終究還是沒敢開口。
畢竟,那人可是清源鳳氏的少家主,還是他小主人的大姨,主家的姐姐,要是咬傷了她,可真得成了那下酒菜了,到時候小主人再怎麼求情,估計連全屍都留不了。
害,這就是,蛇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球球越想越悲傷,忍不住垂下蛇頭,僵直着身子,若不是剛才動來動去證明是個活物,怕是誤以為是個木棍。
鳳傾瑤瞧着,眼裡滿是驚奇,這小蛇,還怪有靈氣的呢。
剛才都察覺出這小蛇似乎起了殺心,卻又在瞬間收斂,她就知道這家夥,并非凡物,倒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