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覺得有點難過。
「你就沒有一句話要問我?」
魏玄景狠狠道。
他已揭下溫厚的面具,此時瞪着我,眉眼凄然。
我眸光遊離,落在那張熟悉而陌生的面龐上。
忽而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
恍惚間,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尤為哀涼:
「他還被關在那個陣法中嗎?」
「你說被那裡頭的劍氣刺中很疼,是真的嗎?」
13
暮色四合。
魏玄景走出西廂房時,看見下人在穿堂點燈。
火舌舐動,他的心也如同被炙烤般灼痛難忍。
他沒想到,自己放下尊嚴的博弈,換來的是這樣的結果。
「他還在那個陣法中嗎?」
——她在乎的竟然是這個。
而不是關心他為什麼要舍棄自己,扮演别人。
推開正房的門,魏玄景踏入更深的幽暗中,思緒也随之重了幾分。
他看向裡屋冰冷寂寥的床榻,楣子上還挂着一隻樣式精巧的香囊。
已沒有任何香氣,可他始終不願将其抹去。
因為那是明容在此生活過的痕迹。
魏玄景沒有告訴明容。
被搶走身體的那半年,他的魂魄一直跟随在她身邊。
起初,他一心隻想奪回自己的身軀,曾多次強行驅入,卻常以失敗告終。
少有的成功的幾次,都是在那妖邪入眠後的夜晚。
魏玄景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