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是将死之人,本不屬于這個世間,是為了活命才來接近你。」
「如此居心叵測之人,有什麼值得你挂念的?」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像在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
然指腹每劃過一次我的臉,我心中便多一寸麻木。
晦暗的月色中,我怔怔地望着眼前人。
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覺得他如此陌生,可怖。
似乎感受到我的心境,魏玄景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無力道:
「早知如此,你為何不裝作不知道,為何要揭穿我?」
「我已查明,那妖邪有方法回到他原來的世界。隻要你願意,我能一直扮演他,這樣大家都好過。」
他忽地頓了頓,話尾透着幾分哽咽。
「明容,那段時間,我們不是都很快樂嗎?」
聞及此,我才有了反應。
我定定望向雙目猩紅的魏玄景,澀聲道:
「可你不好過。」
他眼眸一顫,指尖一瞬冰涼。
我推開他的手,一字一頓地重複:
「魏玄景,這樣你不好過,我也不願意一直身處這樣的騙局。」
「你就是你,我隻是不喜歡你,并不代表你不好。」
「魏玄景,你無須去扮演任何人,我不願你這樣。」
窗外樹影婆娑,蟬鳴在這沉悶冗長的夜裡肆意大作。
擾亂了彼此本就如麻的心緒。
這一夜,我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
我不明白魏玄景對我的執念究竟由何而來。
不明白他流淚時都在想些什麼。
也看不透他離開前,對我露出的那抹慘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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