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摸到頭上的紗布,旁邊忽然伸出一隻手制止了我。
是陸良娣。
她眼圈紅紅的,表情還是兇得要死,但她問我:「他經常打你嗎?」
我腦袋好像被打壞了,好一會兒才遲鈍地回過神來。
「也不是,他心情不好就會打我,有時候喝了酒,或者是想起我娘。」
魏懷楚是個賤人,我娘就是他強搶回來的,沒多久就膩了。
他嫌我娘出身低,恨她在生下我後自盡毀了他的臉面,雖然我是他嫡出的女兒,但把我當沙包練。
青宵總悄悄罵他賤人,我也學。
太子也在這兒。
他默不作聲地聽太醫說,總算知道我那一身陳年舊傷是怎麼來的了。
陸良娣氣得直罵我慫包,也罵我爹,但一看我身上的傷就把頭扭過去。
應該是很難看的吧,我也覺得。
魏懷楚給我的藥,最後還是被我藏在了床底下。
自打那天起,陸良娣好像不讨厭我了。
她大搖大擺地把自己的東西搬到了芳菲苑,一彈我的額頭,說。
「才十歲呢,什麼太子妃,你比我從前隔壁桂花姐的女兒還小。」
陸良娣很喜歡做飯,但她現在身份不同往日,總是進廚房會被婢女們私底下笑她是村姑出身。
搬到芳菲苑的第四天,她總算按捺不住,親自下了廚。
我嘗了一口,默默放下了筷子。
太子已經風卷殘雲吃了半碗,
看我不吃,奇怪地問我。
我看看他,又看看陸良娣。
「這飯菜和我剛進東宮的時候,太子拎過來的那些,味道一樣。」
陸良娣正喝茶,聞言張口噴了對面的太子一臉。
她咳得臉都紅了,太子樂不可支。
「差點忘了這茬,那确實是大丫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