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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爺倆兒算是賴上我了。
我大口喝着涼茶壓火氣,看赤淵慢條斯理給小孩換尿布,又脫下自己的長袍搓洗起來。
「當了幾千年神君,連最簡單的淨衣訣都不會了嗎?」
我薅住他脖領子。
「你在故意磨蹭什麼?」
赤淵從容承認:「我是逃婚跑出來的,命簿情節沒走完,不敢回天界複命。」
「所以呢?」
赤淵推開我的手,抱着孩子在床上安詳躺平。
「煩請魔尊對我負責。」
「……」
我當過神,也當過魔,就是沒這麼無語過。
我黑着臉:「我是不是說過,下次再見,我會殺你。」
「你說的是在戰場上,若我擋你的路,才殺。」
赤淵往裡挪了挪,拍拍空出的床榻:「不擋你,快來睡覺。」
「……」
我想不通,不過千年未見,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那桀骜不馴的武将弟子呢?
我那雕花刻木的文藝男孩呢?
床上這狗日的,腦子裡隻有睡覺。
久久咿咿呀呀朝我伸手,我走過去,倚在床頭逗了逗他。
小孩兒爬過赤淵的胳膊,窩在我懷裡拱來拱去,弄松了我的衣衫。
布料滑落,露出肩頭一朵桃花烙印,赤淵眸光暗了暗。
我謹慎地盯着他:「你在想什麼?不許想!」
赤淵勾了勾唇,摟住我的腰。
「憑什麼不許?我情劫尚未曆完,我可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