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放下捂着臉的手,緩緩轉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展開一個和善的微笑。
燕雲卿愣了一下,皺起眉。
趁所有人不備,我快步沖向牆邊,抄起地上的春凳,掄圓了胳膊砸向他的頭。
我先天神力,三歲開始紮馬步,多年來勤加練武。
别說是抄起一條春凳,就是左手春凳右手繡墩我都還能給燕雲卿一個掃堂腿。
春凳砸在腦門上的聲音在這死寂的廳堂内格外響亮。
燕雲卿驚呆了,猝不及防被我直接砸在腦門上,瞬間眼前一黑,搖搖欲墜,直挺挺倒下。
11
廳内沉默片刻後爆發出尖銳的驚叫聲,我迅速讓守在院外的家丁将繡蘭苑封鎖起來。
當初遠嫁京城,父母兄長不放心我的安全,特意讓我明面上帶了一隊陪嫁的小厮丫鬟嬷嬷,基本都是會武的。
暗地裡其實還安排了數十人陸續進京。
自從我執掌中饋以來,陸續将這些人換進來,同時也在原來的和新來的下人中挑選培養自己的人。
按照父親的話,一旦生變,我要有能夠把持侯府上下的能力,最不濟也要能控制住後院。
封鎖院子後,我先讓人将燕雲卿擡回去,就說是悲傷過度摔了一跤磕到了頭。我自幼習武,那一下看似魯莽,其實心中已有計算。
其次,将院中侍女嬷嬷分開關押審問,尤其是那個小桃和大夫。
最後我讓府内外的人去查。查燕雲卿,查雲窈窈。
這件事,處處透露着古怪。
首先肯定不是我要謀害她的孩子。
比雲窈窈刺頭的妾室府上出過好幾個,我從不對孩子動手。
其次,燕雲卿的态度不像是單純的憤怒,更像是想要迅速給我定罪。
這件事還沒查清楚,他為官數載,不可能看不出。
從我進入繡蘭苑開始,一切就仿佛是安排好的一場戲。
每個人說的話、做的事都環環相扣,根本不打算給我反應的機會。
我鋪開宣紙,一點點梳理今日的事情。
月上三竿,外院傳來消息,燕雲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