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徐麗華那句「你什麼時候才能來娶我啊?」和後面的「這些日子」,可見,他們倆已經認識有一段時間了。
一年前的玉如意,更是印證了他或許早就想要對我下手了,隻是還沒找到合适的機會和時候。
他發現我其實不愛佩戴珠寶首飾,卻會日日将晴姐兒帶在身邊,親自照顧。
且以我倆當前的關系,他送我的東西我未必會戴在身上,給女兒的長命鎖卻不會摘下來,也不會設防。
當真是好狠的心,絲毫不顧及晴姐兒的死活。
我看着大夫給晴姐兒把脈,心中一片冰寒。晴姐兒那麼小,又是直接接觸,恐怕都用不上三個月。
到時候随便說什麼我傷心過度,突發心病暴斃,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不過沒關系,燕雲卿也活不了多久了。
一個月後,皇家圍獵,燕雲卿來請我。
我故作失落,抱着晴姐兒歎氣:「孩子還小,離不得人,夫君還是帶旁的妹妹去吧。」
燕雲卿看了看晴姐兒,目光在脖頸上流連,點了點頭,離開了。
我抿唇一笑,将桌上的紙折子展開,上面赫然寫着:
24
沒過幾日便傳來消息,皇帝遇刺,長平侯救駕有功,卻被歹人所害,當場咽氣。
皇帝深感痛心,特許長平侯以忠國公的身份下葬。
長平侯世子燕鳴骁及冠後繼承國公爵位,現受封國公世子。
長平侯夫人魯灼華受封一品诰命安國夫人。
等我帶着人重回侯府——現在的忠國公府的時候,到處都是慘白之色。
我面露悲痛,幾次哭暈過去,外人都說我與燕雲卿伉俪情深呢。
一日,我去服侍病倒了的婆母的時候,她盯着我的眼睛,嘴唇張張合合,聲音像是破風箱: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我面露疑惑,給她掖了掖被角,神色中帶着幾分喪夫後的哀傷:「母親,您說什麼呢?
「灼華不明白。」
婆母的手指顫抖着,努力想要抓住我的袖子。
我站起身,輕巧避開,盈盈一拜:「母親傷心過度,還是好好休息吧,灼華告退。」
一個月後,我修剪着房中的蘭花,轉身瞧見雲窈窈還跪在地上,輕笑一聲将剪刀放下,優雅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