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又點下了頭。
黃乾穗的心髒“怦怦”直跳,眼瞅着吳道明,催促他快些問下去。
“首長,您身患的是‘人體運動神經元萎縮症’嗎?”吳道明步步深入道。
老者又點了下頭。
吳道明得意的目光瞥了黃乾穗一眼。
黃乾穗搶上前說道:“首長,您是不是被您兒子和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反革命分子所挾持到了此地?他們想要謀害您這位老一輩的無産階級革命家?這是階級鬥争的最新動向?正在最最危急的關頭,我帶着婺源縣的革命群衆及時趕到了……”
老人家一翻白眼,暈過去了。
吳道明無奈地站起身來。
黃乾穗沮喪地說道:“我們去提審劉今墨吧。”說罷,走出了接待室。
吳道明跟着黃乾穗來到了一間辦公室。
灰衣老者劉今墨被孟祝祺帶了進來,他仍舊被五花大綁着,此人功力太強,不得不加以提防。
審訊開始了,劉今墨被強制坐在了一張木椅上。
“劉今墨,你究竟是什麼人?”黃乾穗瞥了他一眼問道。
劉今墨不屑一顧地用鼻子“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我的介紹信在裡面的襯衣口袋裡。”
黃乾穗擺了下手,孟祝祺上前從劉今墨的内衣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來,瞄了一眼,竟然雙手顫抖起來,哆哆嗦嗦地遞過來。
黃乾穗有些奇怪地望了這個小舅子一眼,低下頭來看那信封,信封上印着朱紅大字:×××辦公廳。黃乾穗有些緊張,他抽出了信箋紙,原來是一封介紹信,内容如下:
茲有我辦劉今墨同志前往公幹,責各地黨政軍機關予以全力協助,遵從劉今墨同志的指示辦理。
落款處蓋着×××辦公廳的鮮紅大印。
黃乾穗渾身發涼,冷汗滴落在介紹信上。劉今墨在一旁擺出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
“看清楚了吧?還不快給我松綁!”劉今墨冷冰冰地說道。
黃乾穗忙下令松綁,孟祝祺在一旁解開了繩索。
劉今墨移步上前,一把揪住黃乾穗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這個渾蛋,破壞了組織的絕密行動任務,我要将你撤職嚴辦!”
黃乾穗憋得漲紅了臉,好不容易才蹦出一句話:“對不起,我們配合您再去辦。”
“太遲了,機會已失,無可挽回,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劉今墨指着黃乾穗的鼻子怒道。
吳道明瞄了介紹信一眼,來頭不小啊,可惜不是正道,擺不到桌面上來,亥子交更時辰早已過去,天都亮了,劉今墨錯過了下葬吉時,中原看來是易不了主啦。
他笑了笑,說道:“劉今墨先生,請你放手,事已至此,我們應當坐下來商讨一下補救的措施,我想,即使京城方面也不會希望此事鬧得滿城風雨吧?”
劉今墨慢慢松開了手,冷冷道:“如何補救?”
吳道明“嘿嘿”一笑,說道:“治好首長的病,将功補過,你回去也好交差,這樣子,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劉今墨沉吟着,首長肯定已經恨死自己了,萬一真的把病治好了,他頭一個就得收拾我,到時候,就算他兒子也保不了我的這條命。若不這樣,一來吉時已過,二來事情已經洩露,難保不會傳到京城,那麻煩就更大了,看來先要穩住這些江西老表,然後見機行事了。
“真的能治好這絕症?”劉今墨換了副面孔誠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