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你也是朱醫生的病人?”孟祝祺心中想,這女孩好标緻啊,給我當兒媳婦挺不錯的,自從沈菜花死後,鎮上的姑娘們見了兒子都躲得八丈遠。
蘭兒臉一紅,低頭未作聲。
朱彪一心想多親近兒子,便插話道:“天虎老兄,朱醫生恐怕要晚些回來,不如你們夫婦和孩子到我家裡坐坐,反正是個等,在哪兒都一樣,順便認認我這個隊長的家門。”
沈天虎夫婦對視一下,點點頭,對蘭兒說道:“也好,朱醫生回來後請叫我們一聲。”
孟祝祺擺擺手,隻要寒生已經上了縣城,姐夫那兒就算有了交代。他将朱彪扯到一邊說道:“朱彪,你去辦你自己的事去吧,記住,昨天的事情不得對任何人說。”
朱彪點頭稱是,帶着沈天虎夫婦和孩子走出了朱家。
孟祝祺想着必須抓緊趕回,畢竟大事當前,絲毫馬虎不得,他有些戀戀不舍地望了蘭兒一眼,也匆匆離去了。
蘇醒過來的老者無力地靠在沙發上,門口傳來了腳步聲,緊接着便看見劉今墨走進了會議室。一股無形的殺氣襲來,他知道,劉今墨要下手了。
老人歎自己戎馬一生,晚年得此怪病,養了兒子又是如此不孝,竟相信劉今墨這個江湖術士的花言巧語,為求其所謂的速發,竟欲将自己的親生父親活葬。試問,這樣的不孝之子若是主宰了國家,無數革命先烈抛頭顱、灑熱血打下來的江山豈不就要改變了顔色?勞動人民豈不又要重受二遍苦、遭二茬罪?
可惜自己病入膏肓,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任憑着那不肖子胡作非為。唉,此劫難逃啊!
劉今墨面上挂着陰笑,一步步地走近前來,慢慢地舉起了手掌……老人閉上了眼睛。
“神醫寒生來了!”吳道明突然出現在會議室的門口說道。
吳道明其實早已看出劉今墨此人陰險毒辣,其武功又奇高,自己若不是被寒生打通了任督二脈,恐怕是重傷了五髒,好在幾個時辰下來,自己偷偷運氣療傷,已無大礙,估計那吳楚山人傷得不輕,足陽明胃經受到重創,不死也會落得個殘疾。
劉今墨此人是絕惹不得的,他根本無心替首長治病,這一點明眼人一看便知,盡管這樣,自古“君子不立于危牆下”,這同我又有什麼關系?我一個來自香港的風水師何必趟此渾水呢?
但是,這劉今墨實在是可惡,出手如此狠毒,差點兒要了老子的命,就憑這一點,也不能讓他得意。
正巧黃乾穗那兩個原先就認識寒生的手下在汽車站前遇見了寒生搭車,就把他帶到了鎮革委會。
劉今墨聞言一愣,舉起的手掌也慢慢地放下,轉過身來,雙眼深處閃過一絲怨毒。
這一點,并沒有逃過吳道明的眼睛,他心中一樂,暗道,老子就要讓你不舒服。
辦公室裡,劉今墨盯着寒生,冷冷地問道:“你确實有把握醫治首長的‘人體運動神經元萎縮症’嗎?你要知道這是世界五大絕症之一,如果出了差錯,你要承擔嚴重的後果。”
寒生平靜地說道:“我能治,但是你們要放了我老爹和吳楚山人。”
黃乾穗湊過來親切地說道:“小寒生啊,你父親是接去縣醫院上班工作的呀,你如果不放心,我馬上派人請他回這兒來。另外你說的吳楚山人一大早就已經放回去了,現在已經在卧龍谷中休息啦。”
寒生疑惑地望着黃乾穗。
“寒生,黃主任說的千真萬确,吳楚山人今天早上就已經回卧龍谷了,我可以擔保。”吳道明誠懇地說道。
寒生想了想,趕緊治好那老人家,然後抓緊去卧龍谷,能讓他們一家人團聚,才是大事。
“好吧,現在開始。”寒生說道。
寒生被簇擁着進了會議室。
他看到了那個垂死的老人,老人的眼裡流露出渴望的神情,那是一個普通人求生的欲望,凄凄慘慘戚戚。
“給我拿一把剪刀和一個幹淨的碗來。”寒生命令道。
黃乾穗揮揮手,立刻有人送上來一把新剪刀和一個新瓷碗。
吳道明站在劉今墨身後,全神貫注地警惕着,他擔心劉今墨從中搗鬼,害死老頭不要緊,萬一對寒生不利,他就要出手相救了。寒生出事,太極陰暈找誰要去?尤其當他看見寒生從懷裡掏出一枚散發着新鮮泥土芬芳氣味兒的太極木卵時,就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