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明看在了眼裡,微微一笑,說道:“山人莫非還不放心嗎?今有無名庵無名師太作證,吳某絕不擅自動此穴一根手指頭。”
無名師太鄭重道:“老尼作證。”
吳楚山人此時被封閉的青靈與極泉二穴處,陰氣上攻沖關,再不想法救治恐有大礙。想到此,吳楚山人微微颔首道:“既然師太都已作證,我自然相信了。好,就此告辭!”說罷,一隻手拉過寒生,兩人穿過竹林朝村裡走去。
師太見兩人走遠,臉一紅,羞澀地說道:“道兄方才所說可是真心?”
吳道明“嘿嘿”一笑道:“你瞧,金頭鼋在此看守太極陰暈,常人近前不得,我們回去療好傷再作打算不遲。”
師太扭動了一下身軀道:“我說的是蓋房子的事兒。”
吳道明的目光盯着師太,堅定地說道:“我是真心的。”
太極陰暈處傳來“嘎哧”的聲音,他倆定睛一看,金頭鼋們已經開始瘋狂地吞噬着死老母豬的肉體,連骨頭都咬碎了。
吳道明和師太回到了南山村朱彪家。
朱彪依舊坐在床上,屋子裡充斥着一股臊臭氣味。
“才華呢?”見到吳道明和師太回來,也沒有注意他倆的異樣,隻是忙不疊地問道。
師太噤了噤鼻子,吳道明說道:“我們中了劉今墨的暗算,孩子被他搶跑了,不過,你放心,我們療好傷就去找孩子回來。”
朱彪茫然地爬起身,走進竈間打水清洗去了。
他的穴道怎麼解了?吳道明有些糊塗了。
回到家中,蘭兒母女正在晾洗被褥,一清師傅還沒有回來。
山人直接進了東屋,對寒生說道:“寒生,我右手少陰心經被那龜噴出的至陰寒氣所傷,先熱後涼,已經麻痹,你看可有解法?我自己先運氣抵擋一陣。”說罷脫鞋盤腿于床上,調動體内陽氣至心經,抗衡靈龜陰氣。
寒生聞言急忙觀看山人的右臂,觸之冰涼,血脈已是不通,時間一長,恐怕血管會壞死,那樣可就麻煩了。
寒生面色沉重地對山人道:“此陰氣不同于人的陰脈之氣,單靠體内陽氣恐驅除不掉,除非身俱童子純陽,方有得一拼。不過你放心,我有辦法的。”
寒生一溜煙兒似的跑到了野地裡,找到了一株向陽的野桃樹,折下吸收陽光最多的那根樹枝,又跑回到屋裡,把桃樹枝削成八根木針,筷子般粗,長約五六寸,撂在一邊待用,再找來幾張綿紙,分三五層包裹襯于山人手臂上,将木針蘸麻油點着,即刻吹熄,分别刺入山人右手臂手少陰心經的九個穴道的上八個,順序先從腋窩處的首穴極泉開始,依次為青靈、少海、靈道、通裡、陰郄、神門、少府,最後空着手指尖的末穴少沖。
吳楚山人感到一股熱力自八穴道直接滲入手少陰心經脈,涼氣在一絲絲地向指尖退去。其間,哪一穴熱力不足,山人告知寒生,寒生便蘸麻油重燃後再刺。涼氣自少沖穴逐漸排出體外,山人感覺手臂自上而下慢慢緩和過來。
蘭兒母女也都是焦急萬分地站在一邊守着,誰也不敢言語。一個時辰之後,陰氣已基本除盡,山人運行真氣至手少陰心經,循環一個周天,經脈已無大礙。
“可以了。”吳楚山人跳下床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寒生,多謝你了,假以時日,你一定能成為江湖一代怪醫的。”山人笑道。
“爹爹,什麼怪醫?難聽死了。”蘭兒撅嘴嗔道。
山人哈哈笑道:“寒生給人治病,出手之脫俗,用藥之怪異,堪稱一代怪醫,我覺得這個稱呼名副其實啊!”
青囊怪醫,嗯,這個名字不錯,寒生想。
笨笨在院子裡吠了起來,寒生出門一看,原來是一清回來了。一清告訴寒生,單位的假已經請好了,總共十天。
“我想請你随我去找一位高人,他也許能夠幫得了我們,明天出發。”寒生征求一清的意見。
一清表示說沒有問題,而且路費及沿途吃用都包在他身上了。
黃昏時,吳楚山人拉寒生走出院門,來到了野地裡,他有話對寒生說。